感情有时候是需要两个人起装傻,像台戏,剧本要两个人起对。如果搭档只会对着你念二三四五六七,你满腔爱火也难以为继。
你知道,都是戏。
但那天他是真入戏。
杨谦南笑笑说:“也没干什啊。真冤枉,小珍珠。”他给她递块餐巾,心疼地帮她擦眼泪,越擦越多,无奈道,“你人这聪明,看不出来有没有做什吗?”
他很少在人面前作解释,更不用说告饶。这大约是他人生第次哄人哄得这窝囊,像个低幼儿童样给她作保证:“不帮她忙,行吧?”
温凛被他缠缠绵绵地揉着手腕,心里想,这段关系里,真没必要讲什骨气。他说这句话时候,早就默认她同意。
那晚她破天荒地,点大盘马肉沙拉。
温凛把生肉片吞下去,混着鲜血般红酒,有种嗜血般快意。杨谦南默然地叉瓣又瓣水果,权当在看她表演。
她第次在他面前吃那多,生熟荤素,不给胃留尺寸之地。他见她风卷残云地吃,放下酒杯吩咐侍应生,把她点所有菜都重上份。
但唯独漏掉那盘马肉沙拉。
凛知道自己聊死天。杨谦南拿出手机在发什东西,她没耐心等,起身就走。
“等等。”
他扣住她手腕。
温凛垂眸去看,他已经又换上张浮浪不经脸,仰在椅子里,把手机秀给她看,说:“你等下啊,让她接个电话。”
那屏幕上赫然是她号码,通讯录名字被他改,存成“小珍珠”。
温凛听着他报菜名,手里叉子就慢慢地,落下来。
像士兵旌旗,像将军宝剑。落下来。
没等侍应生走掉,温凛眼泪就跟着下来。
她是很懂礼数人,在安静餐厅里,连哭腔都很淡,声音有股子压抑平静,说今晚第句话:“杨谦南,知道你不怎喜欢,但你别让撞见好不好。只要别在面前,都随你。”
小姑娘都已经在平静地跟他说“知道你不怎喜欢”,他还有什话可说呢。他甚至有点兴味索然地想,下句她应该要提分手。
温凛口袋里手机直在震。
她努力忽略这个震动,忍很久,还是拿出来,把电话掐。
杨谦南特别惋惜地凑过来看眼她手机,说:“好歹接个?给点面子。”
温凛暗自抵住下唇,没有回答。可他也没有再打。
杨谦南斜眸觑她,用食指轻轻地摩挲她手腕内侧,目光柔柔地亮起来:“晚上起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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