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礼节性地点点头，说，那
就先回去
。
桌菜已经上到甜点和果盘。温凛坐下来，舀走所剩无几
汤，慢条斯理喝完。
回去路上，十三个人，拼三辆出租。温凛主动当被剩下那个。柯家宁想陪她起等，她摇摇头拒绝。
个人面朝茫茫夜色。
旁边对情侣当街吵架，在横道线上阻停三四辆车。女孩子哭得蹲在马路中央，说你别来管，你去找那个人去。
“嗯。”钟惟很用力地，点两点头，边签服务员递来账单，边撩起半边长发，“她很喜欢你，说你很厉害。”她把账单还回去，面朝温凛，从从容容，“那事你别怪。杨谦南这人，不找他，也有是人找他。恨没什
用。”
她递走那张账单上，签名龙飞凤舞，仿佛只是几道杂乱横线。
这让温凛怀疑她究竟还清不清醒。
钟惟背倚着收银台，点根烟。她穿条露膝紧身裤，交叠点地，两只手肘撑着台子。这是个很男性化姿势，她低领黑色内搭被拉得更开，露出傲人曲线。
温凛想起些什，不动声色地撇开脸。
柯家宁于是讪讪地收回钱包，低头笑下，先步回去。
温凛等着服务员还她银行`卡，候在收银台边。
出乎意料，遇到钟惟。
她喝点酒，看她眼神千丝万缕，别样迷离。
温凛不知道该如何和她打招呼。
你看，这世界上本来就没多少忠贞。
苏州街道路很宽，被斜出高架路截断。站在十字路口，仿佛
钟惟呵笑声，灰色烟雾从她指间袅袅飘散，连她眸子都染上同种灰。
那些话都不知是对谁说。
“跟着杨谦南没什意思。”这次她确定，钟惟是真喝醉。她瞳孔都没有焦距，反常态地絮叨，“你认识房婧。他们断没？哦，还有许……”
“你喝多。”温凛打断她，蹙眉瞥眼外面夜色，好似善意提醒，“要帮你拦辆车吗？”
钟惟顿下，好像清醒几分，冷声说：“不用，有朋友。”
她们本也只是警察局里面之缘。她其实对她最初印象不赖，然而有酒店里那场偶遇之后，盘鲜丽颜料被搅混，污浊脏秽，连见面都觉尴尬。
钟惟却笔走歪，在她面前失衡。温凛动作先于思考，扶住她。钟惟借她力起身，把台号搁上结账桌，回头冲她笑：“小学妹。”
温凛慢慢放开她。
“听你庄师姐说起过你。”她笑着说。
姓庄人并不多。温凛怔忪道：“庄清许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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