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尾音是不含任何焦虑。可是挂断之后却像上陀螺,迅速给王助理拨回去。
稿子没什问题,只有几个细节需要润饰。
温凛没费多少劲,在八点前搞定这项工作,开着盏小夜灯,躺在书房卧榻上休息。直撑着眼皮到八点半,稿子发出去,王助理那边说没问题,她才搁下手机休憩。
四月夜清寒,她扯条毯子裹着,懒得挪地方,就在这地方打盹。
温凛说:“知道妈妈。”
知女莫如母,郁秀听出她几分异常,狐疑道:“怎啦凛凛,是不是最近学习比较累?”
“还好。”
“你不要骗妈妈,妈妈知道你对自己要求向很严格。但是听妈妈说,身体还是要注意。”
她鼻子有点酸,哭笑不得地说:“知道,只是最近找个……实习。”
候,还附杯温水。服务员在下面压张印有酒店烫金字样卡片,上书“祝您早日康复”。
这种面面俱到让她头更加疼。温凛口吞药片,开始在文档里奋笔疾书。
半小时之后,她把拟好初稿发到王助理邮箱。正仰在软椅上等候回复,母亲电话进来。
郁秀这趟是为提醒她:“琅琅明天就到北京。前几天给你说过,你可别忘。琅琅个小姑娘,第次个人出远门,你做姑姑看着点她。”
“嗯,记得呢。”
约莫是药效使然,她从未睡过这漫长觉
“什实习呀?”
手机突然震起来,是王助理。
温凛看眼,有点不忍心转接。但震动在手里握着,好像越来越急,这城市如同载着洪流,如今她壁灯也是夜航中盏,容不得和母亲温情从容地关切彼此。
这个年代,儿女长大,和父母保持融洽关系就越来越不易。温凛不想伤郁秀心,垂下眼睑说:“妈妈,有点累,想要睡会儿。睡醒再打给你好吗?”
郁秀听到她要睡觉,好似放心地长舒口气:“没事儿,妈妈就是想你,想跟你说说话。你快好好去休息吧,妈妈下次再打给你。”
“记住啊,可别忘。你将来总要回家里这边,去上海发展最合适,到时候可不得仰仗你舅舅。你现在把琅琅照顾好,你表姐家会记得你情。”
温凛机械地答应,心里莫名地焦躁。
叮嘱完这些,郁秀语气总算松,说自己看北京周天气预报,正是乍暖还寒时候,让她不要乱穿衣服。温凛苦笑:“能乱穿什衣服呀?”
“哎,还是要注意。你们那里温差大。”
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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