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笑声能发现,和从前有些微不同。那是种人为破碎,藏在她嗓音深处,说话时感觉不太出来,但唱歌,这种差距就如置身显微镜下。
她有意回避话题,主动指指外边,说她现在在这里,教小朋友弹吉他。
温凛以为自己绽出个笑,但其实没有。
温凛绕很远,才找到女洗手间位置。
这里二层好像是排教育机构教室,每间房里隐隐约约透出来乐器声音,从钢琴到长笛,从古筝到吉他,中西合璧。技法生疏学员弹得磕磕绊绊,和外面戏楼声音完美混杂。
温凛边听着这些声音,边慢条斯理地洗手。
有时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听着满世界无关自己声音,会觉得莫名安定,莫名地有幸福感。她看着镜子,发现自己嘴角溢着丝笑。
她没有想到,会在镜子里看到暌违许久钟惟。
手上。温凛觉得这事没她照谈,甘心在旁当个陪衬。
他们约见这个戏楼仿旧,只供应阳春面和几样御品糕点。二楼偏座听不清词,温凛混着耳朵咿咿呀呀越腔,点堆瓜子点心填肚子。点心吃到半,多日未见傅筹风尘仆仆地赶来,给杨谦南当参谋。
傅筹对政策很懂,哪个区要重新规划,哪片近期要动工,哪里近日刚建成,这两年利好利空条件,侃侃而谈。温凛听得云里雾里,暗地里偷觑杨谦南。他带她来是培养投资头脑来?
杨谦南仿佛能听见她心声,倏地向后靠,闲观戏台,“这些不用管。五环以里,你给找个山水好地方。”
傅筹怔下,说也对,山川湖泊改不道,买这些地方不出错。
这个洗手间位置很偏僻,钟惟踏进来时候没料到里面有人,往镜子里瞧,竟然是温凛。
她们有种诡异缘分,无论在哪,总会莫名其妙地碰上。
钟惟穿简单衬衣牛仔裤,原本是进来抽烟。见她,把烟头慢慢地碾灭在墙上,好像料准她有话要问。
温凛怔愣许久,迟疑道:“你嗓子好,能抽烟?”
钟惟笑声。
杨谦南恶劣地笑,说他是自己住。
傅筹拍茶杯盖,那样好脾气个人,被他惹火:“你找骂?给你讲到舌头干,你说你要自己住?”
温凛暗暗发笑。傅筹这人她也见过几次,三十岁上下,在z.府工作,像壶温吞水,对什人都体面照顾,没什性子可言。可面对杨谦南,也会被逗气。
她悄声说要上个洗手间,避出去。
这间戏楼背后是幢半民居半商业建筑,洗手间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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