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蕙欣没有多问,只是轻笑声。
他妈妈没有像电视剧里演样,强逼他分手,甚至没有对她恶言恶语。她淡然又淡然地问他:“那你现在住哪儿呀?”
杨谦南答个地方。叶蕙欣嗯声,听不出情绪,说那改天来看看你。
她压根不屑于解她太多,随口问几个基本情况,话讲得异样客气,说这个还可以。语气就像是她儿子在拍卖会上买个陈设,她解完价位品相,发表不痛不痒点评,接着抛之脑后。
所以温凛也很明事理,从不故作天真地让他带她去见他妈妈。她知道这样勉强和平都来之不易。所以每次杨谦南去见他那个妈,她就当他是人间蒸发。哪也没去,谁也没见,只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阵子。
温凛说:“你没来真是可惜。”
绪康白立刻嗅出她讽刺,问她,是不是应朝禹又想出什新点子?
温凛眼眸转:“你早知道?”
绪康白将杯酒喝到见底,光风霁月地默认。
他们这些人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从不撒谎掩饰。每个人都清晰地知道,他们价值从来不在于道德高尚,所以也懒于塑造自己干净洁白。
弹,是个机构都在降仓位。说杨谦南不得不亲自下场,勤勤勉勉过这年。说钱东霆前段时间和人联手狠捞票,不惜把那支股价做到三个跌停。
绪康白原话是——“手太黑。”
温凛不由地沉思:“很严重?”
绪康白刻意卖个关子,玩味地问:“他要是真出事,你打算怎着?”
“等他吧。”她开玩笑似地说,“最高十年有期徒刑嘛,解过。”
看来今天该消失人是她。
温凛复又抬起头
手机倏然震。
温凛翻开来,是杨谦南微信,他说叶蕙欣回国,今晚可能会来院子里拿点东西,让她留心,别不小心碰上。
她定睛读两遍,没有回,不动声色地把手机盖在桌面上。
其实叶蕙欣知道她存在。
有次她打来越洋电话,温凛偶然接到,叶蕙欣处之泰然地请她把电话给她儿子。杨谦南接起来,他妈在那头问他刚刚是谁,他若无其事地瞟眼温凛,说:“你儿媳妇。”
绪康白挑起眼,好像在审视。他身上有股子大隐隐于市气质,分明从相貌到穿衣风格都极其温和,却让人觉得他眼光独到,万事无所遁形。
温凛也看不出他是信还是不信。
他只是笑说:“那倒不至于。要真能出事,他也没心思陪你去游山玩水。”
温凛嘁声。
绪康白于是问起:“云南玩得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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