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微信上和她讲过这件事。顾璃当时回串哈哈哈,之后竟然找不到话题可以继续聊。温凛往上翻,才发现上次聊天是五个月前。
那天也不知怎,顾璃对话框突然蹦出来。
说不出来,这夜她心里是什滋味。
上海不下雨时候,深蓝色中空玻璃也横亘着细长蜿蜒水痕,灰褐色尘土留在原处,为逝去倾盆大雨做人证。
温凛隔着玻璃幕墙,远望城市稀疏繁星,夜幕反着光,斑斑驳驳。
那日之后,整个十月再也没有朝晴朗。
上海下个月雨,下得惨惨戚戚。有天她走在夜晚下班路上,踩到窸窸窣窣颗粒,蹲下来看,是满地湿漉漉桂花,混着柏油路面脏泥,怪令人惋惜。
于还是没能忍住,想向他讨个答案,“你说他怎混成这样?什乱七八糟人都能把他贬成这个样子,往自己脑门贴金。”
绪康白对当时情形只是有所耳闻,安抚她:“你也不要真信。那女听就是瞎掰,连各种基本情况都摸不清楚,道听途说瞎编气,认不认识杨谦南还难说。”
温凛没力气探究这些,气息微弱下去,点点头。
没想到绪康白嗤地声,说:“杨谦南最近都自顾不暇吧?哪还有空泡女人。”
温凛抬起眼眸:“你说他最近什?”
这年她渐渐习惯这座城市味道。早春玉兰,深秋桂树,都是轻柔而肆意香气,温淡芳洌,却霸占整座城池,街巷都不许有其他滋味。
像个娇痴却霸道姑娘。
像记忆里顾璃。
可她们现在已经很少联络。
顾璃在时尚杂志干年,辞职做起公众号,粉丝量蔚为可观。有次温凛在公司听人聊起她篇文章,她开口就蹦出声顾璃,手下实习生脸茫然地看着她,她只好连忙改口叫顾璃写公众号笔名。
绪康白自知失言,扭头看向江景,缓缓道:“钱东霆要出事。你不知道吗?”
他这些年很少在她面前提起那伙人,温凛也就顺理成章地对他们无所知。依绪康白话说,如今还只是暗潮涌动,局势不明,但已经成立个调查组,当初跟过钱东霆那几个,包括房婧,都被悄悄喊去过谈话。
“杨谦南当初真该听你劝,和他别走那近。”绪康白这样说道。
他走之后,温凛个人坐很久,靠着潜意识拎起包,走进餐厅开放式悬廊。
她肩上披着件白色长款西服,空着两袖,仿佛整个躯壳都是空,忽而顿住脚步,从锡盒里抖出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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