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帮你,你先帮把暗中人引开。”她敛眉道。
即便如此,待她赶到之时已是黄昏,地上有积雪,踩个脚印,叶犹清蒙面扮作六皇子侍卫,被她偷偷带进宫。
这应当是汴京最后场雪,雪如同碎棉花样扑簌簌往下落,人走在雪地里没会儿就僵,路上没什宫人,叶犹清虽六皇子快跑着来到甘露殿外时,迎面被双温软手拉住。
周子秋身上披着厚重裘衣,脸颊苍白,看上去病恹恹,却用红唇遮盖这种病态,她没说话,扯着叶犹清绕过甘露殿外宫墙。
甘露殿赫然出现在眼前,殿下高高台阶前跪着个人,身上被披厚重白绒裘衣,几乎和雪融为体。
同辞柯擦身而过,宫人们连忙拿着裘衣跟上,乌压压涌过辞柯身边。
“对天子不敬,今日便在殿外跪着罢!”
皇帝声音冷然,身躯开门远去,风声更大,呼呼掀起桌上纸张,周鸿气得扯过辞柯:“周辞柯你不要命!”
“万陛下追究如何!”周鸿第次冲辞柯发怒,将自己拳头拍得啪啪响。
“左右不过条命,罚便罚。”辞柯嗤声道。
大雪不断下着,似要将她淹没,她身前甘露殿也已经银装素裹,更显高大,也衬得她更显渺小。
她身边正跳脚着个冻得瑟瑟发抖男子,男子激烈地同她说着什,辞柯却仍然动不动,远远望去像座冰雕。
“早同甘露殿宫人打好招呼,没人禀告皇帝,就算有事也会替她担下,可她不知为何就是不听,已然跪几个时辰,再这待下去怕是会出事。”周子秋焦急地扯着叶犹清。
“劝不走她,还需姑娘帮忙。”周子秋说话时白气缥缈。
叶犹清没多说,点点头便抬腿跑向辞柯,将挡路周鸿拉到边,顺势将自己灰色
周鸿又气又怕,眼前发晕,手忽然扬起,举在半空却始终没有落下,最后狠狠拍打自己衣袖,眼看着辞柯大步走出门外,屈膝跪在冰冷石砖上。
这日正赶着天气不好,明明已入春,却比冬日里还冷,大风呼呼刮会儿,竟刮出几片细小雪花,打在肌肤上如同针扎。
午时过去,雪不见停,反而更大,而地面又留不住雪,落地化成水,将女子单薄衣衫浸湿,流入膝盖处。
叶犹清听到消息时,人还在屋里安坐,被六皇子站在远处射箭惊回神,箭矢扎着张纸没入木柜,她用好些力才拔开。
看到内容后,她狠狠将纸张撕成碎片,扔入取暖炉火,抬手将睡得迷糊十里拉出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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