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费用不算外,每月还有四五百钱余剩,这也还说不够.后来老姊妹二人都派到梨香院去照看他们,藕官认姨妈,芳官认妈,这几年着实宽裕.如今挪进来也算撒开手,还只无厌.你说好笑不好笑?姨妈刚和藕官吵,接着妈为洗头就和芳官吵.芳官连要洗头也不给他洗.昨日得月钱,推不去,买东西先叫洗.想想:自有钱,就没钱要洗时,不管袭人,晴雯,麝月,那个跟前和他们说声,也都容易,何必借这个光儿?好没意思.所以不洗.他又叫妹妹小鸠儿洗,才叫芳官,果然就吵起来.接着又要给宝玉吹汤,你说可笑死人?见他进来,就告诉那些规矩.他只不信,只要强做知道,足讨个没趣儿.幸亏园里人多,没人分记清楚谁是谁亲故.若有人记得,只有们家人吵,什意思呢?你这会子又跑来弄这个.这带地上东西都是姑娘管着,得这地方,比得永远基业还利害,每日早起晚睡,自己辛苦还不算,每日逼着们来照看,生恐有人遭踏,又怕误差使.如今进来,老姑嫂两个照看得谨谨慎慎,根草也不许人动.你还掐这些花儿,又折他嫩树,他们即刻就来,仔细他们抱怨。”莺儿道:“别人乱折乱掐使不得,独使得.自从分地基之后,每日里各房皆有分例,吃不用算,单管花草顽意儿.谁管什,每日谁就把各房里姑娘丫头戴,必要各色送些折枝去,还有插瓶.惟有们说:`概不用送,等要什再和你们要.'究竟没有要过次.今便掐些,他们也不好意思说。”语未,他姑娘果然拄拐走来.莺儿春燕等忙让坐.那婆子见采许多嫩柳,又见藕官等都采许多鲜花,心内便不受用,看着莺儿编,又不好说什,便说春燕道:“叫你来照看照看,你就贪住顽不去.倘或叫起你来,你又说使你,拿做隐身符儿你来乐."春燕道:“你老又使,又怕,这会子反说.难道把劈做八瓣子不成?"莺儿笑道:“姑妈,你别信小燕话.这都是他摘下来,烦给他编,撵他,他不去。”春燕笑道:“你可少顽儿,你只顾顽儿,老人家就认真。”那婆子本是愚顽之辈,兼之年近昏Ъ,惟利是命,概情面不管,正心疼肝断,无计可施,听莺儿如此说,便以老卖老,拿起柱杖来向春燕身上击上几下,骂道:“小蹄子,说着你,你还和强嘴儿呢.你妈恨牙根痒痒,要撕你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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