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咬咬唇,似是觉得这名字和她样貌不符,但还是点点头。
“你再睡会儿吧,才不过子时。”宁拂衣说着拉起被褥,看着苏陌慢慢躺下,然后熟练地帮她把被角掖好,转身出门。
苏陌想喊她但不会说话,情急之下发出“啊”声,宁拂衣回头时,苏陌脸色便红透。
“你不知这胎记是何意?乃阴邪之体,能目视秽物,连山上道士都避不及,生怕被厉鬼缠身。”苏陌头次将手语打得如此眼花缭乱,若不是宁拂衣连着几夜熬灯苦学,恐怕根本看不懂。
“不怕鬼。”宁拂衣轻轻说,她不知从哪儿摸出块帕子,弯下腰,耐心地给苏陌擦掉脸上残留泪渍。
她点点擦着,苏陌湿漉漉眼睛就随她手腕左右移动,指尖忍不住捏住被角。
这世上居然有人真不怕自己,即便知晓自己最不堪秘密,却还能友善相待?苏陌震惊已经盖过其他,心跳得有些发麻。
她小心翼翼藏着恐惧第次被人知晓,却没有她想象中那糟糕。
她这几句话说得实在口齿不清,何况苏陌本来便听不见,如今只是眨眼,满心茫然。
宁拂衣抱会儿才想起什,连忙撒手,低头沾去眼角泪滴。
心道幸亏九婴和寒鸦不在此处,否则可想而知有多丢脸。
“抱歉。”宁拂衣红着鼻尖叹息,眼神却始终没从苏陌面颊移去,看得有些贪婪,这三十载她常想起褚清秋,但不知为何,她却从未入过她梦。
如今熟悉眉眼跃然而出,在她脑海中已经模糊面容终于重新雕刻,渐渐清晰。
她晃神间,宁拂衣已经收起帕子,低头剪剪烛苗,让屋中更亮些。
“你究竟是何人?”苏陌又问。
“前日便说过,乃岐国来行商。”宁拂衣道。
苏陌摇头:“说,你名姓。”
名姓?宁拂衣心里慌乱瞬,面上却云淡风轻,悠悠张口:“姓柳,柳蝶衣。”
只是同样眉眼安在苏陌身上,少几分拒人千里外漠然,却多些娇花涕泪楚楚,但即便如此,二者也并非像是两个人。
就像那日第眼看见这青衫倩影,宁拂衣就认定,她便是褚清秋。
苏陌则颇为不知所措,她低垂着眼睛不敢看宁拂衣,随后抬手,十指如同缤纷蝶:“你不怕?”
“为何要怕。”宁拂衣看向那骷髅花,这花形状和猩红之色确实令人遍体生寒,但她看着却并无嫌恶,只有怜惜。
其实这朵花若不是骷髅状,长在苏陌脸上是极为好看,如同栀子和牡丹争芳,红白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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