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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罢，王德，
明白你
心！”
也是洋人转生。李静不愿意惹姑母闹脾气，慢慢把鸡子吃
。然后打起精神，要帮着姑母作事，姑母拦着不叫作。
“姑母，真好！”李静说。
“是不是？
吃鸡子准好！年青时候，公公婆婆活着，鸡子？根鸡毛也吃不着！肚子啊，永远空着多半截，就是盼着你叔父接回娘家住几天，吃些东西。吃就好！公公婆婆也不是对不好，他们对儿媳妇不能不立规矩。幸亏有你叔父，要不是他，早就饿成两层皮！说起你叔父，现在受这罪，老天爷要是戴着眼镜，决不至于看不出好坏人！静儿！等你姑父回来，你跟他要块钱，给你叔父买些东西给他送去。那个兄弟，待真是百，可忘不他！”
姑母侄女阵乱谈，姑母把说过百二十五回话，又说到百二十六回。李静不用听，就可以永远回答不错。
吃过午饭，赵姑母到东城去看亲戚。
王德并没往远处去，只围着护国寺庙前后转。有时走进庙里，从破烂殿门往里呆呆看着不走时运缺袍少帽菩萨。他约摸着赵姑母已经出门，匆匆跑回来。轻轻开街门，先往自己屋里走，以备万姑母没出门好再走出去。到自己屋里，学着小说中侦探样子，把耳朵靠在墙上听姑母屋里有无动静。听半天，无人声，二无犬吠，才慢慢开开门，低声叫声“静姐！”
“你进来，王德！”
李静坐在张小椅上，王德没说话，走上前去吻她下。
接吻除野蛮人可以在晴天白日之下作，文明人是不作，纵然作，也在黑影里。现在这两个野蛮化男女，居然如此，你说，……没说！
他们真敢冒险，真敢乱作，他们又吻吻，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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