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打得不好,南京还保得住吗?所以,就想:人家冠先生办法并不算错!本来吗,比如说南京真要也丢,全国还不都得属东洋管;就是说南京守得住,也不老容易打回来呀!咱们北平还不是得教日本人管着?胳臂拧不过大腿去,咱们家子还能造反,打败日本人吗?大哥,你想开着点,少帮钱家忙,多跟冠家递个和气,不必紧自往死牛犄角里钻!"
"你说完?"瑞宣很冷静问。
老二点点头。他小干脸上要把智慧,忠诚,机警,严肃,全下子拿出来,教老大承认他才气优越与心地良善。可是,他只表现点掩饰不住急切与不安。眉头皱着点,他用手背抹抹嘴角上堆小白沫儿。"老二!"瑞宣想说话象刚倒满杯啤酒,都要往外流。可是,看老二眼,他决定节省下气力。他很冷淡笑笑,象冰上炸开点纹儿似。"没有什可说!"老二小干脸僵巴起来。"大哥!很愿意把话说明白,你知道,她——"他向自己屋中很恭敬指指,倒象屋中坐着是位女神。"她常劝分家,总念其手足情义,不忍说出口来!你要是不顾切乱来,把老三放走,又帮钱家忙,可是真不甘心受连累!"他语声提高许多。
天佑太太在南屋里发问:"你们俩嘀咕什呢?"老大极快回答:"说闲话呢,妈!"
老二打算多给哥哥点压力:"你要是不能决定,跟妈商议去!"
"妈和祖父都病着呢!"瑞宣声音还是很低。"等他们病好再说不行吗?"
"你跟她说说去吧!"老二又指指自己屋子。"这并不是个人主意!"
瑞宣,个受过新教育人,晓得什叫小家庭制度。他没有点反对老二要分出去意思。不过,祖父,父亲,和母亲,都绝对不喜欢分家,他必得替老人们设想,而敷衍老二。老二在家里,与分出去,对瑞宣在家务上,经济上,伦理上,负担并没什差别。可是,老二若是分出去,三位老人就必定齐把最严重谴责加在他身上。所以,他宁可多忍受老二夫妇些冤枉气,而不肯叫老人们心中都不舒服。他受过新教育,可是须替旧伦理尽义务。他没有时刻忘他理想,可是整天,整月,整年,他须为人情与家大小饱暖去工作操劳。每逢想到这种矛盾,他心中就失去平静,而呆呆发楞。现在,他又楞起来。"怎样?"老二紧催板。
"啊?"瑞宣眨巴几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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