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说声:"改天再说,忙什?"于是,"改天再说"渐渐变为"不再提起",而蓝先生觉得瑞丰是有些道理人,比圣哲和伟人还更可喜点!
日本人进城,蓝先生把"紫阳"改为"东阳",开始向敌人或汉*办报纸投稿。这些报纸正缺乏稿子,而蓝先生诗文,虽然不通,又恰好都是攻击那些逃出北平,到前线或后方找工作作家们,所以"东阳"这个笔名几乎天天象两颗小黑痣似在报屁股上发现。他恨那些作家,现在他可以肆意诟骂他们,因为他们已经都离开北平。他是专会打死老虎。看见自己稿子被登出,他都细心剪裁下来,用学校信笺裱起,张张挂在墙上。他轻易不发笑,可是在看着这些裱好小纸块时候,他笑得出声。他感激日本人给他"成名"机会,而最使他动心是接到八角钱稿费。看着那八角钱,他想象到八元,八十元,八百元!他不想再扯碎自己脸,而用右手压着向上吊着眼,左手搬着鼻子,往块儿拢合,同时低呼着自己新笔名:"东阳!东阳!以前你老受着压迫,现在你可以自己创天下!你也可以结合群人,领导群人,把最高稿费拿到自己手中!鼻子不要再歪呀!你,鼻子,要不偏不倚指向光明前途哟!"
他入新民会。
这两天,他正忙着筹备庆祝大会,并赶制宣传文字。在他文字里,他并不提中日战争与国家大事,而只三言五语讽刺他所嫉恨作家们:"作家们,保定陷落,你们在哪里呢?你们又在上海滩上去喝咖啡与跳舞吧?"这样短文不十分难写,忙个早半天,他就能写成四五十段;冠以总题:"匕首文"。对庆祝大会筹备,可并不这容易。他只能把希望放在他同事与学生们身上。他通知全体教职员与全体学生,并且说许多恫吓话,可是还不十分放心。照常例,学生结队离校总是由体育教师领队。他不敢紧紧逼迫体育教员,因为他怕把他逼急而抡起拳头来。别位教师,虽然拳头没有那厉害,可是言语都说不十分肯定。于是,他抓到瑞丰。
"老祁!"他费许多力气才把眉眼调动得有点笑意。"他们要都不去话,咱们俩去!作正领队——不,总司令,你作副司令!"
瑞丰小干脸上发光。他既爱看热闹,又喜欢这个副司令头衔。"定帮忙!不过,学生们要是不听话呢?""那简单很!"东阳鼻眼又向相反方向扯开。"谁不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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