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爷！你可别怪
说直话！你
想法差不多跟他们
样
！"瑞宣指指冠家。
"，，"小崔噎口气，"跟他们样？""你慢慢想想吧！"瑞宣又惨笑下，走进门去。小崔又坐在车上，伸着头向绿槐叶发楞。
冠家客厅中今天没有客人，连高亦陀与李空山都没有来。节前，三个招待室都挤满人，晓荷立本收礼与送礼账本，到现在还没完全登记完毕。今天，已经过节，客
刻都沉静下来，胖菊子几乎落泪。
"大哥！"老二又叫声，仿佛别话都被感情给堵塞住似。喘两口气，他才相当顺利说出话来："幸而今天到铺子看看父亲，要不然还闷在罐儿里呢？好家伙，英国大使馆！你真行，大哥！"显然，他还有许多话要说，可是感情太丰富，他心里因热烈而混乱，把话都忘。瑞宣楞起来。楞会儿，他忽然笑。对这群人，他没有别任何办法，除冷笑。他本想抓住老二，给老二两句极难听话，自然，他希望，别人也就"知难而退"。可是，他把话收住——他知道甘心作奴隶人是不会因为两句不悦耳话而释放他，何苦多白费唇舌呢。韵梅看出丈夫为难与难堪。她试着步儿说："你不是还得到东城去吗？"
大赤包首先领略到这个暗示，似恼非恼说："得啦，咱们别耽误祁先生正事，走吧！"
"走？"瑞丰象受惊似，"大哥，你真就不去弄点酒来，大家喝两口儿？"
瑞宣又没出声。他觉得不出声不单效果大，而且能保持住自己尊严。
"老二，"祁大嫂笑着扯谎："他真有事！改天给你烙馅儿饼吃！"
大赤包没等瑞丰再开口，就往外走。大家都怪不得劲跟随着她。瑞宣象陪着犯人到行刑场去似往外送。小崔头天给瑞丰拉包月。他可是没把车停在祁家门外，他怕遇到冠家人。把车停在西边那株大槐树下面，他脸朝北坐着。大家由祁家出来，他装作没看见。等他们都进冠家，他箭头似奔过瑞宣来。
"祁先生！这倒巧！"他很高兴说："刚刚拉上包月，听说你也找到好事啦！道个喜吧！"他作个揖。
瑞宣惨笑下。他想告诉小崔几句真话。小崔，在他看，是比冠家那群强多，顺眼多。"崔爷，别喜欢吧！你知道，咱们还是在日本人手心儿里哪！"
小崔想想，又说："可是，祁先生，要不是因为闹小日本儿，咱们不是还许得不到好事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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