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小姐并没有什很大过错。第二,凭所长你名誉身分,即使招弟小姐有点不检点,谁也不敢信口胡说,你只管放心。第三,李空山虽然在这件事上对不起所长,可是他到底是特高科科长,掌着生杀之权。那,这件婚事实在是门当户对,而双方势力与地位,都足以教大家并上嘴。第四,大胆说句蠢话,咱们北平已经不是往日北平,咱们就根本无须再顾虑往日规矩与道理。打个比方说,北平在咱们自己手里时候,就不敢公开抽两口儿烟。今天,可就放胆去吸,不但不怕巡警宪兵,而且还得到日本人喜欢。以小比大,招弟小姐这点困难,也并没有什难解决地方,或者反倒因为有这点困难,以后才更能出风头呢。所长请想话对不对?"
大赤包沉着脸,眼睛看着鞋上绣花,没哼声。她知道高亦陀话都对,但是不能把心中恶气全消净。她有些怕李空山,因为怕他,所以心里才难过。假若她真去找他吵架,她未必干得过他。反之,就这把女儿给他,焉知他日后不更嚣张,更霸道呢。她没法办。
晓荷,在亦陀发表意见时候,始终立在屋门口听着,现在他说话:"看哪,所长,把招弟给他就算!""你少说话!"大赤包怕李空山,对晓荷可是完全能控制得住。
"所长!"亦陀用凉茶漱漱口,啐在痰盂里,而后这叫,"所长,毛遂自荐,当大媒好!事情是越快办越好,睡长梦多!"
大赤包深深吸口气,用手轻轻揉着胸口,她心中憋得慌。
亦陀很快又呼噜口烟,向所长告辞:"咱们明天再详谈!就是别生气,所长!"
第二天,大赤包起来很迟。自从天亮,她就醒,思前想后再也闭不上眼。她可是不愿意起床,劲儿盼望招弟在她起床之前回来,她好作为不知道招弟什时候回来样子而减少点难堪。可是,直等到快晌午,招弟还没回来。大赤包又发怒。她可是没敢发作。昨天,她已经把晓荷骂个狗血喷头,今天若再拿他出气,似乎就太单调些。今天,她理当从高第与桐芳之中选择出个作为"骂挡子"。但是,她不能骂高第,她向偏疼招弟,而把高第当作个赔钱货,现在,给她丢人反倒是她心上肉,而不是高第。她不能再激怒高第,使高第也去胡闹八光。她只好骂桐芳。但是,桐芳也骂不得。她想象得到:假若她敢挑战,桐芳必定会立在门外大槐树下去向全胡同广播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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