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热烈奔走,他又不大放心。他还没忘记胖菊子是怎嫁他。她要是肯放弃祁瑞丰,谁敢保她,若有她自己地位与收入,不也放弃他自己呢?他浑身又痒起来。
在另方面,他又不肯因噎废食,大睁白眼看着别人把"所长"搬去。
还有,招弟曾经找过他,托他营救大赤包。他不能不满口答应帮忙,因为这不单是能接触她好机会,也是最便宜机会——他知道招弟是费钱点心,可是招弟既来央求他,他便可以白揩点油,用不着请她吃饭,看戏,而可以拉住她手。为这个,他应当停止在报纸上攻击大赤包,以便多得到和招弟会面机会。可是,要是懈劲,停止攻击,他又怕所长地位被别人抢去。
这些矛盾在他心中乱碰,使他天到晚五脊六兽不大好过。会儿,他想到胖菊子已作所长,心中热;会儿,他想到菊子离弃他,心中又冷;会儿,他想到招弟俊美,浑身都发痒;会儿,他想到因取悦招弟,而耽误大事,浑身又都起鸡皮疙疸。
可是,这些矛盾与心理上疟疾,并没使他停止活动。他还作诗写短文攻击大赤包;还接见招弟,并且拉住她手;还到处去奔走;还鼓励胖菊子去竭力运动。这样,他矛盾与难过渐渐变成种痛苦享受。他觉得自己能这样手拉着八匹马,是种天才。
他赞同菊子建议,去毒死大赤包。可是,他不知道大赤包被囚在哪里。他把绿脸偎在她胖脸上,而心中想着招弟,对她说:"快快去打听大赤包下落,好毒死她!毒死她!"这样说完,他感到他是掌握着生杀之权。于是,把眼珠吊起,许久不放下来,施展自己威风。
他们俩把什都计议到,只是没思虑到大赤包为什下狱,和胖菊子若是作所长,是不是也有下狱危险。他们只在讨论如何攻击大赤包时候,谈到她贪污,而彼此看那眼,似乎是说:"大赤包贪污必定下狱,咱们比她高明,定没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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