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楚衣裳,傅询拍拍他手:“你继续说吧。”
他走回位置上坐下。
自高处向下看,韩悯身红衣,长翅官帽,玉带皂靴,意气风发。
傅询撑着头看他。
随手披件官服。
傅询将衣裳提起来,抖落开,抬眼看他眼,再看看江丞相,似是随口道:“你继续说。他穿得薄,朕就给他披件衣裳。”
他拍拍韩悯手:“手抬起来。”
方才锐气都收,韩悯愣愣,直到傅询拍拍他手:“抬起来。”
韩悯抬起手,傅询亲自帮他把圆领袍穿上,系好衣带。
正红衣裳更衬得他面白似玉,眸暗如漆。
他回头瞪眼那人,指着韩悯:“你……你……”
半晌说不出话来,江丞相最后甩衣袖:“你既无品级,又负罪在身,老夫不耻与你同处。”
韩悯反问:“竟是不知,这世上文人,俱以品级定尊卑。如此说来,汲汲钻营之辈,倒是文人之首?”
这时,杨公公捧着个木托盘,走到傅询面前。
韩悯话还没完,回过头,却见傅询站起身,朝自己走来,也就住口,唤声:“陛下?”
放肆。”
韩悯扭头看他,杏眼抬:“江丞相。”
江丞相花白胡须抖抖,继续道:“韩悯既是罪臣,如何上得殿来,与等站在处,遑论上折禀事,议论朝政?”
韩悯淡淡道:“文者天定,臣者君定,天在君前,故先为文人,后为罪臣。天降文命于,禀天发论,待文人事结,再行治罪,有何不可?”
他侧侧身子,扫眼阶下众臣:“况且观满朝文武显贵,多是禽兽虎狼之心。百官不言,独言之,实是无奈之举。但凡此处有真文人,也不必冒死前来。”
不愧是朕。
作
傅询再帮他把头发理好,杨公公适时捧来官帽。
于是帮他把官帽也戴上,还帮他理理头发。
傅筌与江丞相对视眼,哪有这样添衣裳?
就因为江丞相说韩悯无品级,傅询听进去。
傅询分明就是借机想让他当官儿。
“嗯。”
傅询在他面前站定,应声。
杨公公端着托盘,站在边上。
韩悯转头看去,那是件红颜色衣裳。
文官官服,或绯红,或正红。
江丞相怔怔:“强词夺理……辱清白!”
韩悯瞥他眼,小小地“哼”声:“观江丞相,如观渭河。”
江丞相说他清白,韩悯偏说渭河水浊。
如何有“清白”二字可言?
跟在江丞相身后那个年轻*员,时间没忍住,噗嗤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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