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正看得入神,随口应声:“嗯?”
“之前总在圣上面前说你,对你也没有好脸色。”
“你总是骂,也很委屈啊。”
韩悯瘪瘪嘴,果真是很委屈模样
料想他身上伤还不怎好,韩悯看他眼:“那不打扰你休息,去看看饭……”
温言却拉住他衣袖:“再稍坐坐吧。”
默会儿,没什话说,韩悯低头扣手手玩。
温言转头看他眼,随后收回目光,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
直到杨公公端着早饭进来。
韩悯又道:“还有方才进来时,听见你爹说那些话。”
他顿顿:“原本是不该多嘴。但是你有从龙之功,你是圣上心腹,你可以向他提要求。要做御史,要文渊侯爵位,甚至是要与父亲断开,你徐徐图之,都可以提。”
温言嗫嚅道:“不应当……”
韩悯反问道:“这世间,佞臣宠臣都能讨赏赐,为何偏偏忠臣不能?难道反是忠臣更差些、不配?”
温言没想过这件事。
韩悯道:“是想让你好好养伤来着,御史台位置,圣上给你留着呢。他虽然有时候脾气差些,其实对人还是不错。”
温言却道:“主要是看他能做皇帝,对人好不好倒无所谓。”
“这……你真洒脱。”韩悯摸摸鼻尖,“是说,你有时候明知道说什,圣上会发怒,就不要再惹他。”
“文人……”
韩悯看着他眼睛,正色道:“这不叫文人骨头,这叫迂腐古板。譬如上回那件事情,你不该直接说,要让去考科举,不想让做官。你应该这对圣上说——”
“汤药还在炉子上,等会儿就好,先吃饭。”
在榻上再摆上个小桌,温言便就着小桌用早饭。
他端着粥碗,用瓷勺搅动着小米粥。
韩悯无聊地靠在枕上,随手翻他书。
忽然听见温言道:“对不住。”
史书经卷上,好像不是这样说。
韩悯正色道:“该要什就要什,不用别扭,那是你应得。有时候耍点小心思也是可以。”
“可从没听过这样话。”
“贤臣自苦,最不应当。”
温言面色苍白。
他清清嗓子:“‘臣知道圣上爱才心切,然则朝廷规矩不能不立。再者,韩公子才华出众,乃状元之才,有这个名号,日后韩公子在朝中做官,也更容易。’”
他杏眼微抬:“你怎能直接骂呢?”
温言垂垂眸:“对不住。”
“也不是教你骂,你别真跟圣上说。”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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