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礼服加上去,有些厚重,他缓缓地从软垫上站起来,再向爷爷作揖。
此时便算是礼成,只是几位老人家还有事情要叮嘱。
韩爷爷身子前倾,握住他手,仿佛话家常。
“和你老师给你想好几个字,最开始想是‘敬惜’,取是‘敬惜字纸’典,和你名字也合得上。不过这两个字太过板正,想来你不会喜欢,就只取‘惜’这个字。”
“后来又想个,叫做‘惜言’,这个也不错,可惜文渊侯府温大公子已经用这个字,你再用,显得古怪。”
小剂子将捧着木托盘放到边,刚要帮他把发带解下来,韩爷爷就扶着桌案站起来。
“来。”
韩悯垂眸,安安静静地低下头。扯开发带时,细软头发垂散在肩头。
韩爷爷用手摸摸他脑袋,小心翼翼地帮他把头发拢起来。
最后回换好衣裳,韩爷爷从小剂子手里接过玉冠。
会儿,就在正堂里办礼。
韩家才回永安,罪臣帽子也还没有脱去,不便宴请宾客,惹人注目,所以这次办礼,只请这几位看着韩悯长大老人家。
六月二十七原本是韩悯生辰,正巧也是个吉日,他冠礼也就被放在这日。
之前为排座次问题,几个老人家商量很久。
韩爷爷是直系长辈,又是韩家氏族之中最有名望老人家,自然是由他为韩悯加冠唱赞,他也就坐在正中主位上。
“最后才想这个,敬惜文辞,珍悯笔墨。往后为文人,持守本心。”
韩悯点点头:“知道。”
话太多,柳老学官不满地咳声,让韩爷爷快把他学生让出来。
韩悯敛衣裳,弯腰作揖:“老师。”
如此三加三赞,受天之庆。
最后韩爷爷摸摸韩悯鬓角,仿佛有些伤感:“以后也不好摸头。”
柳老学官咳嗽声,把他思绪拉回来。
韩爷爷又道:“韩家二十九代玄孙韩悯,赐字惜辞,惜悯文辞。”
韩爷爷回到位置上,韩悯俯身叩首。
而柳老学官是韩悯老师,也就坐在韩爷爷手边位置上。
杨公公与梁老太医争许久,点点地把自己筹码摆到明面上,争夺右侧上首位置。
最后,总是给韩悯投喂小零食杨公公勉强胜过老是让韩悯进补梁老太医,光荣地坐到靠前地方。
左侧边位置留给元娘子和韩识。韩识早晨从祠堂里将父亲牌位请出来,恭恭敬敬地摆好。
厅堂正中摆着软垫,韩悯在房里换好衣裳,才走出来,在软垫上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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