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敏感,连这句话,也以为是小厮在嘲讽他。
韩礼拂袖要走,行至廊前,听见门外有
韩礼站在原地,出神地站会儿。
等回过神,宫人们已经把东西都送到韩悯房里去,韩悯将来传旨卫归与内侍送出门外,又欢欢喜喜地和朋友们出去闲逛。
韩礼强忍下心中不服气感觉,准备回去温书,忽然有个小厮叫住他。
“堂公子。”
他回过头,那小厮将张叠好纸递给他:“听说堂公子丢诗稿,这是们打扫庭院时候捡到。”
那位长辈说他有状元之才,日后必成大器。
他也是这样想,年少时老师就说他颇有天分,在私塾中比同窗遥遥领先。
后来考秀才举人,在桐州那样贫瘠之地,也是难得头份。
他直自命不凡,直到来永安。
柳老学官说他文章不好,他认,细细地改过。
韩悯束冠这日,收许许多多礼。
韩家人给他,他朋友们给他,还有宫里给他。
旁人难得有次宫里恩赏,东西都好好供在案上。
傅询却生怕他不用,还特意让传旨人带话给他,送纸笔墨盒,明天他进宫,就要看他用上。
韩家人都在院子里接旨,谢恩之后,前来传旨卫归就让宫人们把东西都送到韩悯房里去。
他动作顿顿,随后接过纸张:“多谢。”
这是他刻意丢在内宅里,给柳毓看。
他满以为,自己没有韩悯那样机缘,就应当自己创造关系。
却不想柳毓理也这样冷脸。
那小厮又道:“以后可小心点。”
可是韩悯怎也能说不好?
韩悯不过是比他多得几分机缘,多得旁人许多偏爱。
他爷爷从前是文官之首,老师又是柳老学官。
几个朋友,上至丞相御史,还有落魄状元,都和他交好。
皇帝也喜欢他,偏偏他自己还不知道。
韩家人都在,韩礼自然也在。
他站在韩悯后面,看着流水般赏赐,再看看和探花郎楚钰、御史大人温言站在块儿说笑韩悯,忽然想起几年前自己行冠礼场景。
他们家在桐州城,也算是小富之家。因着兄弟四个,只出他个读书人,冠礼办得也十分气派。
那时韩爷爷还没有回到桐州,替他束冠是族中位举人长辈。虽然也德高望重,但是也比不上被先皇夸赞过“堪为文官之首”老韩史官。
他家里人都不太懂得风雅之事,收礼物也不过是寻常些玩意。既比不过韩悯收到珊瑚华贵,也比不过他孤本古籍珍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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