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聪明,对与他感情好人,不怎起作用。
傅询颗帝王心,冷眼瞧着所有人,暗自推算其中利益得失。
他原该永远端坐于棋局之外。
*
午后,江涣行人进宫。
“也是,他也不是特别傻。”韩悯摸摸下巴,“只是苦小叔叔,要直待在府里。”
“你怎知道,朕不是借着做戏,顺便把他手里兵权收回来?”
这话傅询说得轻,又像是玩笑,阵风似,吹过他耳边。
韩悯恍然,抬起头,睁大眼睛看他。
傅询似笑非笑地摸摸他脑袋:“真傻。”
目是把赵存往谋篡路上推把,把谋篡兵刃直接塞到他手里。
所以大臣们递上来、为信王爷求情奏折,傅询都得反驳回去。
韩悯想下多疑帝王是什模样,或许就像先皇晚年那样。
他斟酌着给答复,傅询坐在他身边,随他落笔,个字个字地看过去。
傅询毫不吝惜对韩悯赞美:“先答这几封就行。写还行,你连这个也会写。”
韩悯话音刚落,傅询手里笔就掉。
笔尖落在地上,在水磨石地上划出道朱砂红色。
反应迅速,傅询皱皱眉:“韩悯,朕手疼。”
韩悯握着他手,捏捏:“你刚才写字时候,可不是这样。”
傅询却瘪着嘴,垂着眼睛看他:“朕真手疼。”
蚕食宋国与新政变法同时行进。
就新政变法之事,从六月初开始,他们陆陆续续在起开好几个小会,各自也递陈词,所有办法,都商议过许多次。
今日议题,韩悯
他不敢确定:“所以你是……到底是不是?”
傅询反问他:“你说呢?”
韩悯看着他眼睛,试图揣测他意思,最后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最后傅询低低地笑下,抚抚他鬓角,却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韩悯想很久也不明白。
“那当然,可是写过……”
写过《圣上与朝堂某二三事》松烟墨客。
不论是风流多情,还是冷漠无情帝王,他都写过。写皇帝说话有什难?
韩悯住口,换个话题:“不过赵存那边好像还没有动静。”
“这才过几天?”
有点像小狗。
韩悯动作顿,仔细地看看他用粗布包着手,好像是还没好。
傅询用左手重新拿起支笔,沾沾朱砂,递到他手里:“还是你写吧。”
韩悯狐疑地看他眼,最终还是把奏折拿过来,帮他写。
猜忌信王,都是做给旁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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