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
夜风吹过，吹动他衣摆，寺里养着那只小狸花
位武僧照着之前吩咐过话回他：“小韩大人傍晚就出城去
。寺里在办法事，这位施主……”
季恒反手抽出身边人腰上挎着长刀，拿刀动作并不熟练，他将刀刃架在武僧脖子上。
“韩悯人呢？城门早就戒严，他走不。”
老方丈将韩悯手按得很紧。
寺中沉寂无声，风吹动宝殿里布幡与香烛。
“季恒带着人过来，不好正面起冲突，太后娘娘让小韩大人先避避。”他手里拿着寺院里小和尚蓝布衣裳，“还是请小韩大人换身衣裳，混在师父里，对他们就说，小韩大人早就跑出城。”
“好。”韩悯把佩哥儿交给他们，“送去
婶婶那里。”
他独自人在房里换衣裳，把头发藏进小和尚常戴蓝布小帽里。
他之前就穿过次这样衣裳，还在永安城里风靡过段日子。
扮成小和尚，他就去大殿，挤到方丈旁边，捧起木鱼敲敲。
*
今夜永安虽然没有人家点灯，却并不安宁。
深夜，季恒小心地避开舅舅，去赵存那里，再出来时，身后跟群宋国人。
建国寺里，只有大殿里还亮着灯。
不敢回家百姓都在这里待着，或坐在廊下，或跪在殿中，随坐在正中老方丈诵经。
锋利刀刃将武僧脖子划出道口子，鲜血沿着伤口，缓缓淌出。好容易安抚下来百姓都不忍再看，小声惊呼。
韩悯推开老方丈手，豁然站起，手捧木鱼走出大殿。
季恒丢下长刀，抬头看他。
他生来模样好，不穿正红官服，只穿着小和尚粗布麻衣，也别有风骨，清俊出尘，仿佛下凡历劫佛祖座下弟子。
通身佛骨，颗凡心。
季恒很快就带着人来，将建国寺大门拍得砰砰作响，守门师父们没办法，只能给他开门。
宋国人敬佛，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只有季恒大摇大摆地跨过门槛。
他与韩悯素有过节，此时来发难，也不足为奇。
不过韩悯料想小叔叔肯定不知道这件事情，身边老方丈握住他手，让他稍安勿躁。
“你们那位小韩大人呢？”
韩悯抱着佩哥儿，就坐在暂住房间里。
佩哥儿开始也有些害怕，韩悯哄他会儿，也拽着韩悯衣襟，靠在他怀里睡着。
他自己还是睡不着，就坐着等天亮。
没多久，就有几个人急匆匆地冲进来找他。
韩悯小心地把自己衣襟从佩哥儿手里解出来，轻声问：“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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