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给来信,都说他们常常因想而落泪;落吧,有什法子呢?他们说狠心,何尝狠心呢?有身份,理想,与美丽。爱和生命样,经验越多便越高明,聪明爱是理智,多咱爱把心迷住——由别人遭遇看出来——便是悲剧。不能这办。做皇后以后,新朋友很多很多。戏耍他们,嘲弄他们,他们都羊似驯顺老实。这几乎使绝望,找不到可征服,他们永远投降,没有点战斗心思与力量。谁说男子强硬呢?还没看见个。
办法使自傲,但是和别人比较,又有点嫉妒:觉得空虚。别女同学们每每因为恋爱波折而极伤心哭泣,或因恋爱成功而得意,她们有哭有笑,没有。在方面呢,自信比她们高明,在另方面呢,又希望也应表示出点真感情。可是表示不出,只会装假,切举动都被那个“小姐”管束着,没自己。说话,团着舌头;行路,扭着身儿;笑,只有声音。做小姐做惯,凡事都有定程式,找不到自己在哪儿。因此,也想热烈点,愚笨点,也使能真哭真笑。可是不成功。没有可哭事,有切所需要;也不会狂喜,不是三岁小孩儿能被件玩艺儿哄得跳着脚儿笑。看父母,他们悲喜也多半是假,只在说话中用几个适当字表示他们情感,并不真动感情。有钱,天下已没有可悲事;欲望容易满足,也就无从狂喜;他们微笑着表示出气度不凡与雍容大雅。可是自己到底是个青年女郎,似乎至少也应当偶然愚傻次,太平淡无奇。这样,开始和同学们捣乱,谁叫她们有哭有笑而没有呢?设法引诱她们“朋友”,和她们争斗,希望因失败或成功而使感情运动运动。结果,女同学们真恨,而还是觉不到什重大刺激。太聪明,开通,定是这样;可是几时才能把心打开,觉到点真滋味呢?
几乎有点着急,想得闭上眼往水里跳下,不再细细思索,跳下去再说。哼,到这个时节,也不知怎,男子不上套儿。他们跟敷衍,不更进步使尝着真滋味,他们怕。真急,想哭场;可是无缘无故怎好哭呢?女同学们哭都是有理由。怎能白白不为什而哭呢?况且,要是真哭起来,恐怕也得不到同情,而只招她们暗笑。不能丢这个脸。真想不再读书,不再和这群破同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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