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辛楣偏见太深。他倒片好意,很关心咱们俩事。你现在气平没有?有几句正经话跟你讲,肯听不肯听?”“你说罢,听不听由——是什正经话,要把脸板得那个样子?”她忍不住笑。“你会不会有孩子,所以身体这样不舒服?”“什?胡说!“她脆快地回答——“假如真有孩子,不饶你!不饶你!不要孩子。”
“饶不饶是另外件事,咱们不得不有个准备,所以辛楣劝和你快结婚——”
柔嘉霍坐起,睁大眼睛,脸全青:“你把咱们事告诉赵辛楣?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定向他吹——”说时手使劲拍着床。
鸿渐吓得倒
天,你真没有睡熟?吃过东西没有?这鲜荔枝——”
“你也知道出去好半天?反正好朋友在起,吃喝玩乐,整夜不回来也由得你,个人死在旅馆里都没人来理会,”她说时嗓子哽咽起来,又回脸向里睡。
鸿渐急得坐在床边,伸手要把她头回过来,说:“出去得太久,请你原谅,哙,别生气。也是你教出去,才出去——”
柔嘉掀开他手道:“现在教你不要把汗手碰,听不听话?吓,叫你出去!你心上不是要出去?留得住你?留住你也没有意思,你留在旅馆里准跟找岔子生气。”
鸿渐放手,气鼓鼓坐在那张椅子里道:“现在还不是样吵嘴!你要留在旅馆里陪你,为什那时候不老实说,又不是你肚子里蛔虫,知道你存什心思!”
柔嘉回过脸来,幽远地说:“你真是爱,不用说,就会知道。唉!这是勉强不来。要等说,你才体贴到,那就算!个陌生人跟路同来,看见今天身体不舒服,也不肯撇下个人好半天。哼,你还算是爱人呢!”
鸿渐冷笑道:“个陌生人肯对你这样,早已不陌生,至少也是你情人。”
“你别捉错字,也许她是个女人呢?宁可跟女人在起,你们男人全不是好人,只要哄得们让你们称心,就不在乎。”
这几句话触起鸿渐心事,他走近床畔,说:“好,别吵。以后打撵,也不出去,寸步不离跟着你,这样总好。”
柔嘉脸上微透笑影,说:“别说得那样可怜。你好朋友已经说把你钩住,再不让你跟他出去,名气更不知怎样坏呢。告诉你罢,这是第次,还对你发脾气,以后知趣不开口,随你出去半夜三更不回来。免得讨你们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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