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大片锡纸和梳子,准备上手开染,下秒,手腕却被捉住。
“干嘛?”
化妆师下意识抽抽,意外发现钳制他力气并不小,个成年男人,竟然有些动弹不得。
“你捉着干嘛?”
他不耐烦对着夏棋喊声,拧紧眉眼映在镜子里,下面是只单薄而白瘦小臂。
“江老师?”
聋样夏棋突然转过头,下巴搭在椅背上,笑眯眯问:“哪个学校老师?他不能过来化妆间起弄吗?这样不是更快吗,还能聊个天。”
“”
化妆师险些当场翻白眼。
“人家有自己休息间,跟你能样吗?”
只剩两个人,化妆师拎起小撮浅栗色发梢,脸色不太好看:“当初选角时候casting那边应该跟你交代过,要留黑发。”
他梳直用手比:“而且长度也说过要短点,学生那样乖乖巧巧,你都没听?”
“现在这样还要重新染,明天就开机,下午还有四五个要来定妆,你当是蜈蚣啊十只手伺候你个。”
坐着人没答话,仿佛塞不是耳机是石头,化妆师只能继续拨弄他耳边碎发,兴致比外面枯枯直叫蝉高不多少。
“嘶,你怎还打耳洞啊”
化妆师拖着长音:“这电影要不是江老师肯演,就原来那个班底,连后续投资都成问题。你现在是捡大便宜,别说每天化妆排档等等,演不好走人都是随时句话事情。还聊天”
“哎你这人!”
再怎说都只是个涂粉,费大金提着两瓶果汁站在门口,有点想骂人,但又没什底气。
因为这个行业就是这样,捧高踩低太正常,他看眼妆台前人,对方表情若无其事,连点不悦都没有,于是讪讪收音。
虽然只是染黑发,但镜子里脑袋头栗色很不均匀。化妆师足足调三个度上色膏,屋子染剂味道,才算做完准备。
他掀起夏棋左边耳侧碎发:“这大三个钉子戳着,回头摘上哪给你堵?”
“民国戏,你打什耳洞…”
他有种说不上来古怪,总觉得眼前夏棋和定角照上有哪里不样,但又说不准确。
好比个相貌出彩邻家男孩,突然哪个零件变异,明明是同张脸,却生出点异样美感,拴不住小羊样精怪。
“每次跟组就数你们这样小演员最不专业,形象跟合同差这多”化妆师咕哝着:“人家江老师车都在对面,马上就得过去。会儿上完色你就在这等,忙完回来再继续弄给你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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