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出没,而且寂静得可怕;她迷路,像黑夜里迷路和吓坏孩子似。她又冷又饿,又很害怕浓烟中在她周围潜伏着东西,因此很想大喊大叫,可是喊不出声来。迷雾中有什怪物悄悄地伸出无情双手,张开十指抓她衣裙,要把她拖到她脚下正在震动地底下去。
后来,她知道周围片模糊中有个什地方,那里可以躲避,可以得到帮助,是个安全而温暖天堂。但是它在哪里呢?在那双手抓住她拖到脚下流沙中去之前她能够赶到达那里吗?
她突然飞跑起来,发狂似地穿过密雾,呼喊着,尖叫着,伸出两只胳臂在空中乱抓,但那潮湿雾中什也抓不着。天堂在哪里啊?它躲避她,但确在什地方,只是看不见罢。她要是能找到它就好!要是找到它,她就安全!可是恐惧使她两腿发软,饥饿使她头脑发晕。她绝望地大叫声醒过来,只见媚兰正焦急地俯身瞧着她,边还在用手摇她,叫她完全清醒过来。
这个梦再重复,每当她空着肚子睡觉就必然会梦见。它来得太频繁。它使她害怕极,以致常常不敢去睡觉,即使她真心实意地告诉自己,这样梦实际上什可怕东西也没有。梦见雾,确没有什好叫她这样惊恐。根本什也没有——或许她想起要陷到大雾弥漫地方就害怕极,结果只得和媚兰睡在起,因为只要她开始在梦中哼哼挣扎,说明她又在受折磨,媚兰就会把她摇醒。
在这种紧张心理压迫下,她变得苍白和消瘦。她脸上已失去圆乎乎娇美轮廓,颧骨突出来,使那双翘着眼角绿眼睛显得更加触目,她也越发像只急于要抓到猎物饿猫。
“就是没有梦见那些东西,白天已冗长得像个恶梦",她怀着这样绝望心情,开始每天把食物留到临睡前才去吃,看能不能减轻梦中可怖程度。
弗兰克·肯尼迪在圣诞节期间,带着支小小队伍从征购部慢慢来到塔拉,他路给军队搜集粮食和牲畜,但收获甚少,他们衣衫破烂,性情残,bao,骑着又跛又乏,显然又派不上更大用场马匹。就像这些牲口样,他们自己也是从前线被淘汰下来,而且除弗兰克本人,都是些残废人,不是缺条胳臂就是瞎只眼睛,或者关节僵直,瘸拐。他们大多穿着北军俘虏蓝色上衣,所以时间使塔拉人大为惊慌,以为是谢尔曼人又回来。
他们那天晚上在农场过夜,躺在客厅地板上,垫着暖和地毯美美地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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