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她吧。”沈棠蹲下身子,小心地将药膏涂在她脸上,“好歹现在还是世子爷人,就算她们想为难,也要考量下。下次下次莫要冲动。”
她看着美景时候很是专注,仿佛满心满眼都只有这样个人,动作格外温柔。
陆持进来时候就瞧见这幕,心里微动,在记忆中搜索边,发现在这多年相处里,沈棠从来没有对自己露出这样神情。
在自己面前,她总是冷静而克制,哪怕心里再是不喜欢,也不会对自己说个“不”字,只是里面有几分真心不可得知。
程苧婉身体如何沈棠丁点都不想知道,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她是不是天生就有招惹祸事本事。若是自己受着还好,只是这次又将别人牵扯上,倒是叫她心里难受。
美景贪嘴,因此也比同龄丫鬟圆润些,又生张圆脸,很是讨喜。可得现在她半半边脸都是肿,上面五指头印清晰可见。
“王妃怎瞧着没什力气,下手这重。”她小声地咕哝着,对着铜镜去摸自己脸,许是碰到痛处“嘶”地吸口凉气,问良辰“你看看这边是不是肿起来?”
“你说说你,性子怎样还是这急,今日得亏是王妃没有多少精力管你,不然你还能坐在这里。”良辰将化瘀药膏拿来,告诫着,“只要世子爷在府里日,旁人就不可能轻易将姑娘发作。晓得你护着姑娘,可这也是要有眼力劲,别姑娘没什事情,你倒是被别人拿捏错处罚出去,姑娘又要奔波着去救你。”
她将药罐子打开,旁沈棠接过去,指尖沾些膏药要往美景脸上抹。
美景涨红脸,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得连忙摆手,“姑娘,奴婢自己来便成,不用劳烦你,这……这不合规矩。”
她是个心眼实诚,姑娘在伯恩王府中地位尴尬,可当初世子爷让她跟着姑娘,她就将姑娘当成唯主子,哪有主子替奴婢上药道理。
沈棠垂眸,酸酸涩涩情绪在心间鼓胀。原先她直以为良辰美景就是陆持派来监视她,虽平时也在处说话,可终究不敢同她们太过亲近。总是怕付出感情之后,别人只会站在她对立面,规劝她,“你在听松院这些年过不好?为什不能接受世子爷呢?”
她人生都是在别人决定中活着,她直是被剩下那个人,渐渐也不去期待身旁人对自己怎样好,这次两个丫鬟在她前头挡着倒是出乎意料。
可自己就是个麻烦,谁沾染上都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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