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3 / 7）

也是下等猫人认为正当态度。怎样办？不愿意打人。“人”在心中是个最高贵观念。但是设若不打，不但仅是没有人送饭，而且将要失去在火星上安全。

没法子，只好牺牲猫人块（很小块，凭良心说）头皮。行，草盖不再闲着。

这几乎使落下泪来，什样历史进程能使人忘人尊贵呢？

早晨到河上去洗澡是到火星来第件美事。总是在太阳出来以前便由迷林走到沙滩，相隔不过有里多地。恰好足以出点汗，使四肢都活软过来。在沙上，水只刚漫过脚面，边踩水，边等着日出。日出以前景色是极静美：灰空中还没有雾气，些大星还能看得见，四处没有点声音，除沙上流水有些微响。太阳出来，才往河中去；走过沙滩，水越来越深，走出半里多地便没胸，就在那里痛快游泳回。以觉得腹中饿为限，游泳时间大概总在半点钟左右。饿，便走到沙滩上去晒乾身体。

破裤子，手枪，火柴盒，全在块大石上放着。赤身在这大灰宇宙中。似乎完全无忧无虑，世界上最自然最自由人。太阳渐渐热起来。河上起雾，觉得有点闭闷；不错，大蝎没说谎，此地确有些毒瘴；这是该回去吃那片迷叶时候。

这点享受也不能长久保持，又是大蝎坏。大概在开始洗澡第七天上吧，刚到沙滩上便看见远处有些黑影往来。并未十分注意，依旧等着欣赏那日出美景。东方渐渐发灰红色。会儿，些散开厚云全变成深紫大花。忽然亮起来，星们不见。云块全联成横片，紫色变成深橙，抹着层薄薄浅灰与水绿，带着亮银灰边儿。

横云裂开，橙色上加些大黑斑，金光脚极强射起，金线在黑斑后面还透得过来。然后，团血红从裂云中跳出，不很圆，似乎晃几晃，固定；不知什时候裂云块变成小碎片。联成些金黄鳞；河上亮，起金光。霞越变越薄越碎，渐渐消灭，只剩下几缕浅桃红薄纱；太阳升高，全天空中变成银灰色，有地方微微透出点蓝色来。只顾呆呆看着，偶转脸，喝！离河岸有十来丈远吧，猫人站成大队！莫名其妙。也许有什事，想，不去管，去洗。往河水深处走，那大队也往那边挪动。及至跳在河里，听见片极惨呼声。沉浮几次，在河岸浅处站起来看看，又是声喊，那队猫人全往后退几步。明白，这是参观洗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