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蝎是比那群兵还可恶,就是来不及救那个兵,也得给大蝎个厉害。爬到离地两丈多高地方,跳下去。跑过去,那个兵已躺在地上,大蝎正下令,把他埋在地下。个不深明白他四围人们心理,是往往由善意而有害于人。这跳,在猫兵们以为是下来放张手雷,跳在地上,只听霹咚噗咚四下里许多兵全掉下树来,大概跌伤不在少数,因为四面全悲苦叫着。顾不得看他们,便手捉住大蝎。他呢,也以为是看他责罚猫兵而来帮助他,因为这早晨处处顺从着他,他自然想到完全是他爪牙。捉住他,他莫名其妙,大概他点也不觉得打死猫兵是不对事。问大蝎,“为什打死人?”
“因为那个兵偷吃个叶梗。”
“为吃个叶梗就可以……”没往下说;又忘是在猫人中,和猫人辩理有什用呢!指着四围兵说:“捆起他来。”大家你看着,看着你,似乎不明白意思。“把大蝎捆起来!”更清晰说。还是没人上前。心中冷。设若真领着这群兵,大概永远不会使他们明白。他们不敢上前,并不是出于爱护大蝎,而是完全不解心意——为那死兵报仇,在他们心中是万难想到。这使为难:若放大蝎,必定会被他轻视;若杀他,以后用他地方正多着呢;无论他怎不好,对于在火星上——至少是猫国这部分——所要看,他定比这群兵更有用些。假装镇静——问大蝎:“你是愿意叫捆在树上,眼看着兵们把迷叶都抢走呢?还是愿意认罚?”
兵们听到说叫他们抢,立刻全精神起来,立刻就有动手,手抓着大蝎,脚踢翻两个。大家又不动。大蝎眼已闭成道线,知道他心中怎样恨:他请来大神代表,反倒当着兵们把他惩治,极难堪事,自然他决不会想到因节叶梗而杀人是他过错。但是他决定不和较量,他承认受罚。问他,兵们替他收迷叶,有什报酬。他说,人给两片小迷叶。这时候,四围兵们耳朵都在脑勺上立起来,大概是猜想,将叫大蝎多给他们些迷叶。叫他在迷叶收完之后,给他们顿饭吃,象每天吃晚饭。兵们耳朵都落下去,却由嗓子里出点声音,好象是吃东西噎住似,不满意办法。对于死去那个兵,叫大蝎赔偿他家小百个国魂。大蝎也答应。但是问半天,谁知道他家属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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