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没儿没女家庭——除有丧事——见不着他足迹。他来过次,而在十天之内没有再来,那家里必会有半个枕头被哭湿。他势力是操纵着人们心灵。就是家中有四五十岁老姑娘也欢迎他来,即使婚事无望,可是每来次,总有人把已发灰生命略加上些玫瑰色儿。
二
张大哥是个博学人,自幼便出经入史,似乎也读过《结婚爱》。他必须读书,好证明自己意见怎样妥当。他长着对阴阳眼:左眼上皮特别长,永远把眼珠囚禁着半;右眼没有特色,向是照常办公。这只左眼便是极细密小筛子。右眼所读所见切,都要经过这半闭左目筛过番——那被囚禁半个眼珠是向内看着自己心。这样,无论读什,他自己意见总是最妥善;那与他意见不合之处,已随时被左眼给筛下去。
这个小筛子是天赐珍宝。张大哥只对天生来优越有点骄傲,此外他是谦卑和蔼化身。凡事经小筛子筛,永不会走到极端上去;走极端是使生命失去平衡,而要平地摔跟头。张大哥最不喜欢摔跟头。他衣裳,帽子,手套,烟斗,手杖,全是摩登人用过半年多,而顽固老还要再思索三两个月才敢用时候样式与风格。就好比座社会骆驼桥,张大哥服装打扮是叫车马行人看便放慢些脚步,可又不是完全停住不走。
“听张大哥,没错!”凡是张家亲友要办喜事少有不这说。彩汽车里另放座小轿,是张大哥发明。用彩汽车迎娶,已是公认为可以行得通事。不过,大姑娘辈子没坐过花轿,大小是个缺点。况且坐汽车须在门外下车,闲杂人等不干不净都等着看新人,也不合体统,还不提什吉祥不吉祥。汽车里另放小轿,没有再好办法,张大哥主意。汽车到门口,拍,四个人搬出顶轿屉!闲杂人等只有干瞪眼;除非自己去结婚,无从看见新娘子面目。这顺手就是种爱教育,种暗示。只有次,在夏天,新娘子是由轿屉倒出来,因为已经热昏过去。所以现在就是在秋天,彩汽车上顶总备好两个电扇,还是张大哥发明;不经事,不长智。
三
假如人人有个满意妻子,世界上决不会闹“**”。张大哥深信此理。g,m青年结婚,便会老实起来,是个事实,张大哥于此点颇有证据。因此,在他眼中,凡是未婚人脸上起几个小红点,或是已婚眉头不大舒展,必定与婚事有关,而马上应当设法解决。不然,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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