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净闹娶姨太太呢，敢情！吴太太多
和气能干呀，还要娶姨太太干吗？！”
老李心中说，“方墩！”
“你可少和吴先生在
块打联联。”
啊，有
联盟！男人不专制，女人立刻抬头，张大哥
天平永远不会两边同样分量，不是
高，便是你低，不会平衡！“和他有什关系呢？”
“是这说：吴太太说男人们都不可靠。”
毫不注意她们丈夫，批评与意见完全集中在女人与孩子们，决牵涉不到男人身上；男人们开口就是女怎样，讨厌！老李颇有些羡慕与尊敬女人意思，几乎要决定给太太买件皮袍。
饭吃得很慢，谁也没敢多喝酒，很有礼貌。吴太极虽然与张大哥坐在处，连个“妾”字也没敢说。孙先生也没敢宣传生育节制实验法，只乘着机会练习些北平俗语，如“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之类。小赵本想打几句哈哈，几次刚张嘴，被文雅邱太太给当头炮顶回去。邱先生本要给太太鼓掌，庆祝胜利，被太太牙给吓老实——邱太太用当头炮时候，连下边槽牙也都露出来，颇有些咬住耳朵不撒嘴暗示。老李觉得生命得到平衡，即使这几位太太生下来便是三十多岁，也似乎没大关系。
饭后，太太们交换住址，规定彼此拜访日期，亲热得好似团儿火。
三
过两天，老李从衙门回来，看太太脸上带着些不常见笑容，好象心中有所获得似。“吴太太来，”她说。
“也不可靠？”
“没你事，她不过那说说，你就值得疑心？”话虽然柔和，可是往常她就不敢这样说。
老李想嘱咐她几句，不用这拉老婆舌头，而且有意要禁止她回拜方墩太太去，可是没说出来。对于尊敬妇女意思，可是，扫除个干干净净。男女都是样，无聊，没意义，瞎扯！婚姻便是将就，打算不将就，顶好取消婚姻制度。家庭是个男女，小孩，臭虫，方墩样朋友们个臭而瞎闹小战场！老李恨自己没胆气抛弃这块污臭地方！只是和个知己——不论是男是女——谈谈才痛快；哪里去找？家庭是汪臭水，世界是片沙漠！什也不用说，认命！
四
李太太确是长胆子。张大嫂，吴方墩，邱太太，刚出月子孙太太，组成国际
他点点头，心里说，“方墩！”
“吴太太敢情也不省心呀？”她试着路儿说。
“怎？”
“吴先生敢情不大老实呢！”
老李哼声。男人批评别人太太，妇女批评自己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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