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苦闷
象征”出头给吴赵调解，以便减少苦闷。吴太极依然很正直，怎
说都行。小赵摇头。赶到邱先生和后补十三妹过
话，他知道小赵输。十三妹愿意跟吴太极！她原来绝对不是孙先生所形容那个“十九岁大姑娘”。十九岁，或者还不假；大姑娘，她自己说在十四岁上已变成妇人。从十四到十九，她已经过好几道手：只要
听见洋钱响，她便知道又要改姓。吴太极教她白鹤亮翅时候，因为教得细腻，连“
永远爱你”也附带着说，而且起下血誓。她以为跟谁也好，只要不再过手，所以决不再跟小赵去。小赵头摇得不那有把握。他要求赔偿。吴太极没钱。方墩太太手里有点积蓄，她叫小赵亲自去取：小赵没有作大扁杏仁志愿，不敢去。邱先生非常得意：“小赵丢个人，老吴丢官，两不饶。大家面子，何必太认真。”
。邱先生？苦闷象征兼科员。这堆东西也可以组成个机关？
再看那些太太们，张大嫂，方墩，孙太太，邱太太，加上自己那位，有个得样没有？
这些男女就是社会中坚人物，也要生儿养女，为民族谋发展？笑话！定有个总毛病，不然，这群人便根本不应当存在。既然允许他们存在，除瞎闹，叫他们干什？
老李闻到股臭味。他嘱咐自己：不必再为自己那点点事伤心。在臭地方不会有什美满生活，臭地方不会出完好女子，即使能恋爱自由又能美到哪儿去？他心中有些力量。往大处看，真正幸福是出自健美文化——要从新整部设建起来：不是多接几个吻，叫几声“达儿灵”就能成。
他决定不再关心吴太极事！最自然事，最值不得大惊小怪事。吴太极和小赵谁胜谁败有什关系呢。得杀小赵们文化，人生才能开香花，结真果。小赵，吴太极，不值提。
自己那位太太，何必再想，她与千千万万妇女样可怜。东屋——也不再想，她也不值得顾，片烧焦草原上棵草。
那，干什呢？帮助张大哥把天真救出来？为什？只为张大哥好娶个儿媳妇，请上千号人来贺喜？
但是，人情，人情。张大哥到底不是坏人。
假如决定不去管张大哥事，又该作什呢？
又到死葫芦头！这个社会是和老李开玩笑呢，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没法安排自己。他要在个臭水沟儿里跑圆圈，怎能跑得圆？他头疼起来，回家！科里只有他个人：谁管，空三年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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