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村子
人闹事。”白孝文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现在亲老子也顾不上
，甭说
个村乡党。两党争天下，你死
活地闹……”说到这里，白孝文忽然意识到作为兄长责任：“灵灵呀，你可得注意，而今当先生，你就好好教书，甭跟不三不四人拉扯，共匪脸上没刻个‘共’字，把你拉扯进去你还不晓得。”白灵笑着说：“要是那样话，哥呀，你就带人来抓。”白孝文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地吓唬说：“真要那样话，哥也没办法——吃就是这碗饭嘛！”白灵说：“这碗饭可是拿**党人肉做！”白孝文瞪起眼。白灵嘎嘎嘎笑起来伸出双手：“铐上手吧，大哥，是共匪，你铐吧！”白孝文莫可奈何地笑笑，在妹妹伸过来白手上拍打掌：“你长到这
大还是没正性……”
白灵以惋惜口吻谢绝哥哥邀她去认新嫂，说她今晚必须赶回省城，明天早晨要给学生上课，再晚就搭不上进城牛车。这样理由不容变通，白孝文只好应允，热情诚挚地叮嘱妹妹得空儿就回县城来，甚至以玩笑口吻和妹妹结成联盟：“你跟哥样，都是有家难归哦！咱们就相依为命咯！”
白灵坐上回城牛车舒出口气来，“碍得大姑父面子不好出手！”耳际蓦然回响着这句显示着职业特点和个性特征用语……白灵现在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兆鹏，问他在千大洋悬赏者岳维山和“不好出手”白孝文当面，究竟是怎逃脱？牛车粗大体重木头轮子悠悠滚动着，在坑坑洼洼土石大路上颠出吭喳吭噔响声，轮轴磨出单调尖锐吱嘎吱嘎叫声，渐渐远离灰败破落县城，进入滋水川道倒显出田园生气，轮硕大太阳正好托在白鹿原西部平顶上，恰如只滗去蛋清大蛋黄。白灵双手掬着膝头，瞅着对面陡峭原坡，顶面上平整开阔白鹿原，其底部却是这样残破丑陋……
从原顶到坡根河川，整个原顶自上而下从东到西摆列着条条沟壑和座座峁梁，每条又大又深沟壑统进几条十几条小沟，大沟和小沟之间被分割出座或十几座峁梁，看去如同具剥撕皮肉人体骨骼、血液当然早已流尽枯竭，座座峁梁千姿百态奇形怪状，有像展翅翱翔苍鹰，有像平滑鸽子；有像昂首疾驰野马，有像静卧倒嚼老牛；有酷似巍巍独立雄狮，有恰如只匍伏着疥蛙……它们其实重像是嵌镶在原坡表层事副动物标本，只有皮毛只具形态而失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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