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说:“有”。鹿兆鹏连忙问:“什事?”白灵却不说。那是她刚刚搬来五六天,鹿兆鹏出去,白灵坐在台上补缀鹿兆鹏双线袜。房东魏老太太很友好地送来只袜子楦头。白灵把楦头塞进袜子试下,有楦头果然好缝,连连说着感激话。魏老太太问:“你们晚上怎总是跑茅房?”白灵时摸不清话意,只顾低着头纳扎袜子。魏老太太以长者关怀口气指导她说:“置个夜壶尿盆该多方便。往后天冷,下雪,跑茅房还不冻死!”白灵顿时意识到做假夫妻留下漏洞,也判断清楚者太太并无歹意,随即应变说:“家先生闻不惯尿骚气儿,害得……再冷也得跑茅房。”“差不多个个男人都有个怪毛病,那老掌柜毛病才怪哪……”
白灵直未对鹿兆鹏提说过这件事,说会使俩人更加难堪,于是就说:“假总是假。漏洞你甭问,已经掩盖过去。不过……作假还真难。”白灵说完瞧着鹿兆鹏,发觉他有点不太注意自己话题,似乎心不在焉,就问:“啥事不顺利吗?”鹿兆鹏也不抬头,低沉地说:“县长出事!”白灵像是给人拦腰抽击棍:“啊……”鹿兆鹏说:“还是那个叛徒台密。”
白灵承受不起沉重打击,变得郁郁寡欢,沉默不语,鹿兆鹏几次提醒她甭露出破绽来,也不能使她完全改变过来。她脑子里日夜都浮现着郝县长那张机智敦厚圆脸盘儿,次-次重现她到滋水县见到郝县长情景,又莫明其妙地幻化出郝县长被塞进麻袋撂进枯井惨景。鹿兆鹏劝解不下时,竟然硬着心说:“白灵同志,在中国干**人,得修练成能吞咽刀子硬功夫,只凭般顽强是不行。”白灵愣下,瞅兆鹏眼,依然缄默。鹿兆鹏说:“不然,还敢跟你说重要事情吗?”白灵终于溢出两滴泪花:“瞧着吧兆鹏哥……能练出这个硬功夫!”说着扑到鹿兆鹏怀里,浑身颤抖着几乎站立不住,从牙缝里迸出个个单个字来:“已经……把刀子……咽下去……”鹿兆鹏抱着白灵猛抖身体,抬起右手摩挲着她头发,随之双手挟着白灵肩头把她撑离开自己身体,冷峻地盯着白灵近在咫尺眼睛说:“郝县长今日被害!”白灵瞪着眼问:“又给填枯井?”鹿兆鹏说:“不,这回是枪杀。岳维山专意从城里把人要回去,杀场就在白鹿原上。”白灵说:“杀敬百哦!”鹿兆鹏按着白灵肩膀坐下来说:“们还得学会容纳仇恨。”
白灵终于从痛苦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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