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执听出季书言藏在舌根下话。
季圆。
季书言对这个侄子爱得像心头肉,任何点可能给季圆带来不好影响,让季圆无法接受事情,季书言都会像惊弓之鸟。
他是季圆长辈,甚至是季圆“父亲”。
他永远想要在季圆心里维持自己温柔正直形象,容不得半点差池。
他左思右想,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纵容段执。
段执还年轻,冲动,但他不是。
他是两个人里年长那个,他必须对自己和段执负责。
段执也猜到季书言要说什,他平静地望着季书言,“那你说吧。”
季书言沉默几秒,才尽量冷静道,“希望今天事情,不要再发生。”
雕塑样充满力量感。
季书言视线落在那件黑色睡袍上,这是他睡袍,被他留在客房衣柜里。
他问段执,“你有什事?”
段执却问,“能让进去吗?”
季书言不想让他进来,但他往走廊上看眼,他跟季圆房间实在靠得太近,也说不准季圆会不会听到什声音出来。
段执心里早就知道季书言要说什,但真听到时候,他却还是觉得被刺痛。
他盯着季书言,笑声,“那你为什还让留宿呢?季书言,你这讨厌对你做事,为什不把赶出去,为什没当时给巴掌,让赶紧滚,再也不要来你家。”
他边说边往季书言那里走,季书言步步后退,他就步步紧逼,直到把季书言逼到床边上,不得不跌坐在床上。
他俯下身,两只手按在床边,牢牢地把季书
他收敛起情绪,直视段执,“你应该明白在说什,知道你还年轻,冲动,不能控制情绪,但你也不能这放肆。你想过季圆看见会怎样吗?”
这是他最为后怕地方。
他是季圆舅舅,段执是季圆舍友,这样关系,这样暧昧,说出去谁都只觉得荒唐。
季圆要是发现,会用什样眼光看着他们。
“你不能这样。”季书言又低声说遍,“希望你能控制住自己。”
他想想,只能把门又让开点,“那你说完就走。”
段执也进来,也没有去坐在卧室沙发上,就这样靠着门上,眨不眨地看着季书言。
季书言像是刚从床上起来,头发有点蓬乱,穿着深蓝色睡袍,大敞领口露出段修长白皙脖颈,天鹅样脆弱。
季书言被他看得不自在,问,“你到底想说什?”
他皱皱眉头,又道,“如果你没什要说,倒是有话想跟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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