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不太知道要说什。
他才三岁父母就离婚,母亲奔赴海外追寻自己事业,现在在纽约当记者,他爸个人把他拉扯大,偏偏又工作忙,他从小到大没少窝在陈柏青家,受着苏芳华照顾。
不懂事时候他也怨过父母分手,可是他现在都二十,反而理解,道不同不相为谋,没道理让他父母困在段不美满婚姻里。
所以苏阿姨给他当后妈,他是真没有意见。
非要说话……
七点半,晚饭开始,八道热菜并两道凉菜都摆在桌上,每个人面前还倒小半杯红酒。
这张方桌不算小,能坐七八个人,他跟姜游坐在对面,而苏芳华跟姜平海是挨着坐,正对着客厅那面空着。
四个人不是第次这样坐在这张长形大理石桌上,气氛却难得有点凝重。
两位家长存心事,面对儿子视线都有点不自在。
姜平海望着陈柏青和姜游左右坐在桌子两侧,心里也生出感慨,他带着姜游是三余巷老住户,姜游就出生在这里,刚出生时候瘦瘦小小,点看不出日后白净秀气,陈柏青来时候也才五岁,跟在苏芳华身边,懂事又安静,可转眼,两个人都这大。
他抬眼扫对面陈柏青眼,恰巧陈柏青也看着他。
陈柏青眼睛浓黑如墨,睫毛密而长,跟天性里冷淡不样,这双眼睛望人时候总深情款款。
这也是他唯像苏芳华地方。
姜游被这目光烫下,不自在地偏过头。
“没意见,”他抿抿唇,斟酌下语气,抬起头对苏芳华真心地笑下,“苏阿姨,你知道
想到这里,姜平海神色里又添点郑重,他望着陈柏青,“柏青,之前跟你通过电话,说跟你妈妈事情,你跟游游也知道这趟寒假定要你们回来,是为什。”
“作为你们父母,跟芳华向讲究有事儿要坦诚,无论大事小事,家人最重要是彼此信任和关系。跟芳华是认真想在起,虽说们是父母,你们是孩子,但是你们作为家庭成员,样有决策权,现在你俩回来,趁着们还没有告知亲朋,们也想郑重再问遍你们意思,你们俩同意父母这桩……这桩事儿吗?”
姜平海到底是没好意思说出婚事两个字。
他跟苏芳华同岁,都是四十六,人到中年又当着孩子面,还是需要点大人矜持。
姜游看出他端着架子,没忍住,嘴角翘下,颇为嘲讽,但是他注意到苏阿姨视线,立刻又放下来,生怕被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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