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个门？”
伸出手指头来算
算：
“
，二，三，四，第四个门。到们家去玩。”
她摇摇头说：“你们胡同里有疯子，妈不叫去。”
“怕什
，她又不吃人。”
漏出来。在想，宋妈
肥裤脚里，不知道有没有家白米？
经过惠安馆，向里面看下，黑门大开着，门道里有个煤球炉子，那疯子妈妈和爸爸正在炉边煮什。大家都管疯子爸爸叫“长班老王”，长班就是给会馆看门，他们住在最临街间屋子。宋妈虽然不许看疯子，但是知道她自己也很爱看疯子，打听疯子事，只是不许听看就是。宋妈这时也向惠安馆里看，正好疯子妈妈抬起头来，她和宋妈两人同时说“吃吗？您！”爸爸说北京人天到晚闲着没有事，不管什时候见面都要问吃没有。
出胡同口往南走几步，就是井窝子，这里满地是水，有地方结成薄薄冰，独轮水车来辆去辆，他们扭着屁股推车，车子吱吱扭扭地响，好刺耳，要堵起耳朵啦！井窝子有两个人在向深井里打水，水打上来倒在个好大水槽里，推水人就在大水槽里接水再送到各家去。井窝子旁住着个朋友——和般高妞儿。这时停在井窝子旁边不走，对宋妈说：
“宋妈，你去买菜，等妞儿。”
妞儿，第次是在油盐店里看见她。那天她两只手端两个碗，拿大枚，又买酱，又买醋，又买葱，伙计还逗着说：“妞儿，唱段才许你走！”妞儿眼里含着泪，手摇晃着，醋都要洒，有说不出气恼，下窜到妞儿身旁，插着腰问他们：
她仍然是笑笑地摇摇头。
妞儿笑，眼底下鼻子两边肉就会有两个小漩涡，很好看，可是宋妈竟跟油盐店掌柜说：
“这孩子长得俊倒是俊，就是有点薄，眼睛太透亮，老像水汪着，你看，眼底下有两个泪坑儿。”
心里可是有说不出喜欢她，喜欢她那温和，不像急宋妈就骂：“又跳？又跳？小,bao雷。”那天
“凭什？”
就这样，认识妞儿。
妞儿只有条辫子，又黄又短，像妈在土地庙给买小狗尾巴。第二次看见妞儿，是在井窝子旁边看打水。她过来，声不响地站在身边，们俩相对着笑笑，不知道说什好。等会儿，就忍不住去摸她那条小黄辫子，她又向笑笑，指着后面，低低声音说：
“你就住在那条胡同里？”
“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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