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是刘婆婆给你买,留着装东西用,里面,喏,你看,这珠链子是张家三姨送你。喏,这只自动铅笔是叔叔给你。你自己玩吧!”她便转头跟宋妈说话去。
随着妈妈说明,件件从匣里拿出来看,再摸出来是只手表,上面镶几颗钻,啊!这是自己东西!但是——手举着表,动也不动地看着,想着,它怎会在这只匣子里?它不是也被送给人吗?
“妈!”不禁叫声,想问问。妈回过头看见,连忙接过表去,笑着说道:
“看,
点点头:“宋妈。”
宋妈对妈笑笑。妈又说:
“你发烧病十天,爸爸和妈妈把你送到医院来住,等你好,们就回到新家去,新家还装电灯呢!”
“新家?”很奇怪地问。
“新家,是呀!们新家在新帘子胡同,记着,老师考你时候,问你家住在哪儿?你就说,新帘子胡同。”
下给灌下去,来不及反抗,就咽下,然后才喊:
“不吃药!”
宋妈对妈说:
“说灵不是?说关帝老爷灵验不是?喝下去立刻就会说话。”
妈给抹去嘴边水,又把弄躺下来。这时才奇怪起来,看看白色屋顶,白色墙壁,白色门窗和桌椅,这是什地方?记得是在个?……问妈妈说:
“那……”有些事情实在想不起来,所以要说什,也不能接下去,就闭上眼睛。妈说:
“再睡会儿也好,你刚好还觉得累,是不是?”妈妈说着就摩抚嘴巴,眼皮,头发,忽然个东西下碰头,疼下,睁开眼看,是妈妈手上套那只——那只金镯子!不由得惊喊声:“镯子!”妈没说什,把金镯子又推到手腕上去。眼睛直望着妈妈金锡子,心想着,这只金镯子不是——不就是给个人那只吗?那个人叫什来着?糊涂,但不敢问,因为现在不能把那件事情记得很清楚。怎就生病,就住到这医院里来呢?是点儿也不清楚。
妈妈拍拍说:
“别发呆,看你发烧睡大觉时候,多少人给你送吃、玩东西来!”
妈妈从床头小桌上拿起来个很好看匣子,放在枕边,边打开来,边说:
“妈,外面在下雨吗?”
“哪儿来雨,是个大太阳天呀!”妈说。
还是愣愣地想,要想出件事情来。
这时宋妈挨到身边来,她很小心地问:
“认得吗?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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