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这轻微拉,他很高兴,接着他感到有些猛拉感觉,很有份量,叫人难以相信。这是鱼本身重量造成,他就松手让钓索朝下溜,直朝下,朝下溜,从那两卷备用钓索中卷上放出钓索。它从老人指间轻轻地滑下去时候,他依旧感到很大分量,尽管他大拇指和食指施加压力简直小得觉察不到。
“多棒鱼啊,”他说。“它正把鱼饵斜叼在嘴里,带着它在游走呐。”
它就会掉过头来把饵吞下去,他想。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声来,因为他知道,桩好事如果说破,也许就不会发生。他知道这条鱼有多大,他想象到它嘴里横衔着金枪鱼,在黑暗中游走。这时他觉得它停止不动,可是分量还是没变。跟着分量越来越重,他就再放出
指和食指之间。他感到钓索并不抽紧,也没什分量,就轻松地握着。跟着它又动下。这回是试探性拉,拉得既不紧又不重,他就完全明白这是怎回事。在百英寻深处有条大马林鱼正在吃包住钓钩尖端和钩身沙丁鱼,这个手工制钓钩是从条小金枪鱼头部穿出来。
老人轻巧地攥着钓索,用左手把它从竿子上轻轻地解下来。他现在可以让它穿过他手指间滑动,不会让鱼感到点儿牵引力。
在离岸这远地方,它长到本月份,个头定挺大,他想。吃鱼饵吧,鱼啊。吃吧。请你吃吧。这些鱼饵多新鲜,而你啊,待在这六百英尺深处,在这漆黑黑冷水里。在黑暗里再绕个弯子,拐回来把它们吃吧。
他感到微弱而轻巧地拉,跟着较猛烈地拉,这时准是有条沙丁鱼头很难从钓钩上扯下来。然后没有丝动静。
“来吧,”老人说出声来。“再绕个弯子吧。闻闻这些鱼饵。它们不是挺鲜美吗?趁它们还新鲜时候吃,回头还有那条金枪鱼。又结实,又凉快,又鲜美。别怕难为情,鱼儿。把它们吃吧。”
他把钓索夹在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等待着。同时盯着它和其他那几根钓索,因为这鱼可能已游到高点地方或低点地方。跟着又是那轻巧地拉。
“它会咬饵,”老人说出声来。“求天主帮它咬饵吧。”然而它没有咬饵。它游走,老人没感到有任何动静。
“它不可能游走,”他说。“天知道它是不可能游走。它正在绕弯子呐。也许它以前上过钩,还有点儿记得。”
跟着他感到钓索轻轻地动下,他高兴。
“它刚才不过是在转身,”他说。“它会咬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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