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生喘着气进屋,姜穗问:“又是买地吗?”
姜水生点头。
姜穗知道这块地价值不高,升值空间也不大,开始有家地产公司要买地,说是拿来建工厂,开价很低,许多人犹豫着卖。后来听说换位老板,开价高,也承诺不会拿来建工厂,
然而真正回来,他才意识到,那确实就只是个念想。
他说两年后回来,然而已经远远超过两年。年少冲动和热情,渐渐消弭在奔波和海浪声中。他成熟太多,竟也明白个人不喜欢他,就少去打扰。
水阳示意司机开车,驰厌最后还是没有进去大院儿。
姜穗放月假回来,才知道姜水生病。
姜水生直咳,脸色苍白。
车停得很远,他点燃根烟,遥遥看着老旧大院儿。
他助理水阳忍不住道:“先生,你买这样块地做什?”
2004年房价,bao涨时候,大院儿因为位置太偏,丝毫没有沾到地皮升值光。所以即便到零五年,这块地依然没有投资价值。先前据说有老板要买下这块地建工厂排污,后来驰厌知道以后,就介入进来,说他要这块地。
驰厌指尖夹着烟,他垂眸弹弹烟灰。
水阳说:“听说这山上有溪水,可是这种地,拿来建什都不合适。而且他们这种院子住户,心里都非常有归属感,钉子户那是死都不愿意卖房子。”古老建筑,想要守住就是记忆与信仰。
姜穗心沉:“爸爸,你检查结果呢?”
姜水生见她脸色不好,连忙说:“没事,就是换季导致感冒,B超单子在桌子上,你这孩子,爸爸都说,身体没有问题。”
姜穗才拿起单子,外面就有人敲门。
姜穗要去开门,姜水生拦住她,沉下脸:“去。”
没会儿,门外传来争吵声,姜水生声音鲜少这大,他扬声道:“说不卖!多少钱都不卖,滚滚滚,别再来找,不然下次把你打出去。”
驰厌神色淡然,许久才到:“留个念想而已,不愿意卖地别强求。”
水阳噎住,半晌没敢说他之前已经让人去敲打这边居民。还放出话,既然驰厌先生要这个老旧地方,那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钉子户留下。
毕竟作为个优秀助理,很明白钉子户存在只能让这块地毫无价值。水阳随口应声,然后问:“先生,你还要进去看看?”
“不。”驰厌摁灭烟,他指尖擦过自己脸上疤痕,语气平静而随和,“走吧。”
七百多天,有时候驰厌也会想,她长大会是什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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