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不该微微低这个头。
十
四目相对，她看见
双漆黑
眸，比夜还要深沉几分。
驰厌皱着眉，仿佛在想她突然变得真棘手，并不说话。
姜穗咬唇，重新把耳朵贴近他胸膛，这次她听见他心跳声，声声犹如重鼓，就像是他回答。
为什
不可以说呢？
她想起那些评论建议，突然鼓起勇气，捧住他脸。
路灯下，男人靠车旁，少女像个小炮弹，撞在他胸口。驰厌冰冷尽数被打碎，漠然在他眼里寸寸碎开，他要说什来着？
似乎已经不记得。
风变得又轻又缠绵，他被她身上温度烫到，手指有些发颤，她在做什？
不管做什，这是姜穗给予他第个拥抱。
他僵硬得像尊石像。
看，冷得有些吓人。
驰厌心情十分不好，他今晚开个紧急会议，出于惯例以身作则把手机关，没想到会议结束都九点多，他才看见手机上姜穗发短信。
他家也没回，直接来酒楼接姜穗。
他成年以后更多时候生活在横霞岛屿，不知道这年早就与十多年前不同，夜晚十点对于年轻朝气大学生夜猫子来说，才刚刚开始，早得很。
驰厌转身就看见她。十月夜，她站在灯光下，脸颊灿若桃花。
她盯着他唇，紧张到自己呼吸都要颤抖。
驰厌喉结动动，他轻轻推下她肩膀，用种类似监护人笃定平静语气说：“你喝酒，别闹。”
不，她偏偏向前步。他心跳明明不是这样告诉她，他心跳明明比她还快，可是他脸色冷淡到若无其事。
她踮起脚尖贴上去，他太高，她小手抓住他头发，让男人低头点点。
那刻风停，他唇上贴上来温温软软点点。
姜穗心跳也很快，她抬起眼睛，觉得那些微不足道酒精，在身体里燃起来。
他喜欢她吗？
有多喜欢？
男人怀里很冷，像是沾上十月夜风温度。
街上偶有行人，悄悄看他们，然而这刻他们都没法去在乎。姜穗红着脸抬起头，不知道是酒精作用还是心跳原因，她听见自己软声问他：“你喜欢
吗？”
来路上，驰厌想过很多冰冷训斥话。
想过告诉她她处境很危险，并不像她想那样安逸，想告知她跑去和群乱七八糟人聚餐行为多愚蠢。
甚至，他想，禁止这种行为也是有必要。
驰厌抿抿唇，脸又臭又冷，他才要说话，少女就猛然扑进他怀里。
他神经有片刻凝滞，几乎是下意识环住她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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