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心事重重，却也忍不住再次为拱券
乐章赞叹。低矮拱券仿若低音音符，稳稳地打着拍子反复，廊台和高窗上小拱则是高音和声，奏着同
个和弦。
他紧
紧斗篷，出教堂向北，往墓园方向走。这会儿雪下得紧，菲利普院长高大陵墓顶上积层雪。这座墓十分庞大，从前内德和玛格丽躲在后面亲热，也不必担心被人瞧见。传说菲利普院长对那些受情欲引诱男女态度宽容，内德想，这位早已作古修士要是知道坟墓后有对年轻人亲吻，应该不至于灵魂不宁。
不过玛格丽发现另个幽会地方，比墓园要稳妥，之前望弥撒时候，两个人匆匆说几句话，她趁机告诉给他。内德循着指引，来到玛格丽父亲新宅，绕到背面，瞧着四下无人，就从木篱间豁口溜进去。
雷金纳德爵士新居里，地板、墙壁、楼梯、屋顶都已完备，只是没开门窗。内德进屋，直奔意大利大理石铺成大楼梯，上处宽阔楼梯平台。玛格丽在这儿等着他。她裹件红大衣，满脸期待神色。他把玛格丽拥在怀里，两人动情地亲吻。内德闭上
想得到，他想不到。
然而，他还是有丝担忧。他可信不过菲茨杰拉德那家人。
接着他又想到层。“这是不是应急法子？以防加来那边无所有？”
爱丽丝为打听加来消息想尽法子，可惜自从被法国攻下以来，就点风声都不得。可能法国人收缴全部英国财产，包括威拉德家存储丰富货仓，也可能迪克叔叔家两手空空，正在投奔王桥亲戚路上。加来繁荣主要依靠英国商人贸易活动，因此还有线希望：法王决定不动外国人财产，让他们继续经营生意。
糟糕是，没有消息就是坏消息。个月过去，却没有个英国人从加来逃出来给家里报信，这就意味着没有几个人生还。
“室内集市无论如何都值得办起来，”爱丽丝答道，“不过你说得对，
在想，倘若加来情形真是预料那样坏，那也该另做打算，做别买卖。”
内德点点头。母亲向有远见。
“不过，这也未必成真，”爱丽丝最后说，“雷金纳德要是没有特别诱人买卖，也不会自降身价，来求借钱。”
内德思绪已经转到别处去。刚才和雷金纳德讨价还价，叫他时忘菲茨杰拉德家他唯真正关心那个人。
他在会众里寻找，却没瞧见玛格丽。她已经走，不过内德知道她去哪儿。他穿过中殿，不想显出急匆匆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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