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铁矿石给表亲卡洛斯?”
乔纳森摇头说:“船上都是羊毛。”这时又听见喊他声音,语气透着不耐烦。“稍后再把信给你。”
“去们那儿吃饭吧。离水滨最近城区,能看见冒烟地方就是。名字叫埃尔阿雷纳尔,就是‘采砂场’,国王枪炮就是那儿造。就说找卡洛斯·克鲁兹。”
乔纳森攀着绳索爬回船上,巴尼也就走。
加来消息——或者说杳无消息——他并不吃惊,但心情难免抑郁。母亲大好年华都用来经营家族生意,想到她心血被人白白窃取,巴尼又气又难过。
当大副。
巴尼等乔纳森把船绑好:只见他选根深深钉进沙滩桩子,用绳子端绑住。在家时候,乔纳森他们要是路过王桥主教座堂对面威拉德家,总不愁两杯酒招待,因为爱丽丝·威拉德对来自五湖四海消息百听不厌。巴尼小时候最爱听乔纳森说话,听他讲起非洲、罗刹国还有新大陆,有地方太阳常年不落,还有地方积雪千载不化。他讲物价、讲政治,夹杂阴谋和海盗、叛乱和掠夺。
巴尼最喜欢听乔纳森当上水手经过。十五岁那年,个周六晚上,他在库姆港快乐水手酒馆喝醉酒,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离海岸两英里,正在去往里斯本船上。之后整整四个年头,他再没见过英格兰眼,不过等他重归故土,积蓄已足够买间房子。他把这段经历当作警世之言,可在小男孩巴尼听来,这是段不起历险,总盼着能给自己遇到。巴尼如今长成二十岁男子汉,但还是想到大海就兴奋。
飞鹰号拴稳,两个人握手寒暄。乔纳森诧异地笑着说:“你戴只耳环,像个外国人。这是西班牙风尚吗?”
“也不是,”巴尼答道,“是土耳其玩意儿。就当是时兴起吧。”巴尼戴耳环是为着点浪漫意思,也因为能吸引女子侧目。
他在水滨问圈,都没有铁矿石可卖,于是在特里亚纳桥掉头折返,
乔纳森耸肩:“这是头次到塞维利亚。怎样?”
“喜欢——烈酒美人俱全。不过先说家有什消息?加来到底怎样?”
“培根船长捎来令堂信。不过没什新鲜,都还在等可靠消息。”
巴尼垂头丧气。“要是加来英国人得到赦免,衣食住行照旧,那到现在信也该捎到。等越久,就越说明他们已经被俘,或者更糟糕。”
“大家都是这说。”这时只听飞鹰号甲板上有人大喊乔纳森。“得上船去。”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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