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从手上退下戒指,交给总主教;婚礼仪式开始。
玛丽声音清晰而明亮;弗朗索瓦怕被人嘲笑口吃,嗓音压得低低。
艾莉森下子记起初见玛丽,她那时穿就是白裙。艾莉森父母不久前死于疫病,她跟守寡贾尼斯阿姨住在冷冰冰房子里。贾尼斯阿姨跟玛丽母亲玛丽·德吉斯是朋友,对方为表亲切,邀请这个孤女去和四岁苏格兰女王同玩耍。玛丽房间里,炉火熊熊燃烧,到处是软蓬蓬垫子和漂亮玩具,叫艾莉森时忘自己是孤儿。
她去得越发频繁。小小玛丽很崇拜这个六岁朋友,艾莉森则觉得自己逃开贾尼斯阿姨家阴冷气氛。这样快乐地过年,突生变故:玛
腾:只见亨利二世国王和驰骋疆场民族英雄疤面公爵左右,拥着新娘走来。
新娘身纯白礼服。
“白?”伊莎贝拉从皮埃尔肩膀后望去。守丧才穿白色。“她竟然穿白色?”
艾莉森·麦凯原本不赞成这身白礼服。按法国习俗,白色代表守丧;她担心白礼服会惹得百姓哗然,另外也衬得玛丽·斯图亚特愈发苍白。不过玛丽有股犟脾气,有时候固执己见,活脱脱是个十五岁少女,在衣着打扮上尤其如此。她说要穿白色,连讨论余地都没有。
幸好奏效。白丝绸映衬着玛丽童贞纯洁,仿佛放出光来。白裙外面那条淡蓝灰色丝绒披风映着四月阳光熠熠生辉,仿佛圣母院旁波光粼粼水面。拖裙是同样料子做,十分沉手;艾莉森对此有数:捧拖裙女傧相共有两个,她就是其中之。
玛丽头上戴着金冠冕,上面镶满钻石、珍珠、红蓝宝石。艾莉森猜她定迫不及待地脱下这死沉玩意儿。她胸前垂着块镶珠宝硕大挂坠,她管这坠子叫“伟大亨利”,因为是亨利国王赏赐。
头红发、皮肤雪白玛丽仿若天使下凡,无人不为之着迷。她扶着国王手臂缓缓走过高台,所到之处,观礼层层百姓阵欢呼,像掀起波海浪,随着新娘向前涌。
夹在这些王公贵胄之间,艾莉森微不足道,但她沐浴在好姐妹荣光之中。从记事起,玛丽和艾莉森就常常憧憬各自婚礼,而眼前排场比想象还要奢华,它证明玛丽此生意义。艾莉森喜不自胜,为这位朋友,也为自己。
新娘走到华盖处,新郎在这里等候。
新娘新郎并肩而立,滑稽是,新娘显然比新郎高出头多。人群间有些不安分,跟着大笑起哄。对新人跪在鲁昂总主教面前;画面没那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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