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德出教堂,现在木已成舟,希望化为泡影。今生与她缘尽于此。
内德觉得不会再爱第二个人,这辈子会孤独终老。他庆幸至少有份新差事,为之奉献生。他愿意为伊丽莎白鞠躬尽瘁。既然这辈子不能和玛格丽厮守,那就全心全意地献给伊丽莎白吧。诚然,她对宗教宽容理想可谓惊世骇俗,天底下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信仰自由就是放任无度,也是痴人说梦。不过在内德看来,大半人都在痴人说梦,只有拥护伊丽莎白人才是清醒。
失去玛格丽,日子纵然索然无味,但总不至于蹉跎。
那次支开斯威森伯爵,他让伊丽莎白刮目相看;这次,他要再次令她侧目。定要说服丹·科布利和王桥新教徒,把他们收入麾下。
广场上冷风阵阵,他四下寻找丹。丹刚才没有进教堂去望弥撒。他应该在考虑内德提议吧。他要权衡多久?内德瞧见丹立在墓园里,于是朝他走去。
微笑消失,她脚下个趔趄。
内德不自觉地伸手去扶,可惜跟她隔五码远。雷金纳德爵士扶住女儿手臂,可惜迟步,手臂也不够有力。玛格丽脚下不稳,跪倒在地。
人群里阵惊呼。这可是坏兆头,成亲途中跌倒,这可是最大霉头。
玛格丽跪片刻,喘息着,努力镇定,家人急忙围拢过来。不少人踮起脚,想看看围在中间新娘子如何,内德也是其中之。离得远人瞧不清楚,纷纷交头接耳。
只见玛格丽站起来,看样子稳稳当当。她脸上又呈现出之前从容表情。她环顾四周,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笑,像在嘲笑自己笨手笨脚。
菲尔伯特·科布利自然没有坟墓:异教徒不得按基督徒下葬。丹站在祖父母亚当和底波拉夫妇墓碑前。他开口说:“火刑之后,
她迈开步子,又朝教堂门廊走去。
内德没有动,他不必凑近观礼。心爱之人要把生托付给另个男子。玛格丽向言出必行,在她眼里,誓言是神圣。她要是说“愿意”,就绝不反悔。内德明白,从此与她无缘。
宣誓过后,众人鱼贯进入教堂,参加婚礼弥撒。
内德口中附和,抬眼望着雕栏拱券,可这天,就连永恒不变圆柱和弧线交错韵律也没能安抚他受伤灵魂。巴特会令玛格丽郁郁寡欢,内德知道。他脑海里不住地浮现出个念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今天晚上,那个穿黄色紧身上衣榆木脑袋巴特,就要和玛格丽同床共枕,那正是内德自己梦寐以求之事。
弥撒终,两人正式结为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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