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急忙跑过去，可惜迟
步，个少年扬起匕首，把画布割成两半。卡洛斯扑过去，把他撞倒在地，匕首也飞出去；剩下
几个少年揪住卡洛斯和埃布里马，两个人挣不脱，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们破坏。
那个少年从地上爬起来，看样子毫发无损。他捡起匕首，对着画布上婚礼宾客划刀又刀，耶稣及其宗徒、卡洛斯亲朋好友都
和埃布里马高声喝止，几个上岁数市民也不住劝阻，可惜都是徒然。
内殿有几个司铎，埃布里马瞧见他们顺着南侧门廊匆匆逃走。其中有位却朝捣乱人走来，他举着两只手，似乎叫他们住手。埃布里马认出是胡斯神父。只听他反复说：“你们都是主孩子。”伙人猛冲过去，他不闪不避。“住手吧，有事可以商量。”个大块头把他推倒在地，其余人从他身上踩过去。
闹事少年扯下珍贵帐幔，堆在交叉甬道中央，几个少女从祭坛上拿蜡烛，边纵声尖叫边点火。木雕砸坏，古籍撕烂，珍贵法衣被割成碎布，并扔到火堆里。
埃布里马心下骇然，他担心不只是这种恣意破坏，还有后果。他们公然挑衅腓力国王和庇护教宗，这是全欧洲权势最盛两个人，这种行为绝不容姑息。安特卫普全城都要遭到牵连。国际政治错综复杂，也许惩罚姗姗来迟，但那天定是人间惨剧。
这里面有伙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围拢在主祭坛周围，对准那尊雕像。他们三下五除二，将梯子和滑轮准备好，看就是训练有素。
卡洛斯倒吸口气。“他们要亵渎受难耶稣！”他目瞪口呆。只见那伙人用绳子捆住耶稣，在他两腿上又敲又凿，想把雕塑弄倒。他们边破坏，边高喊偶像崇拜之罪，然而，即便不信神埃布里马也看得出，犯下渎神之罪正是这群新教徒。那伙人合力拉动滑轮，绳子越拉越紧，垂死耶稣身子不住前倾，双膝开始碎裂，最终从祭坛上跌下来，脸孔朝下。那群新教徒仍不满足，举着锤子砍砸跌倒雕像，直到把雕像手臂和头部砸成碎片，那般兴高采烈，如同撒旦附体。
祭坛上，左右两个盗贼垂头对着耶稣残躯，仿佛心生怜悯。
有人找出壶圣餐酒和只金圣爵，伙人举杯庆祝。
这时南边传来声呐喊，埃布里马和卡洛斯齐齐扭头。望之下，埃布里马大惊失色：几个少年聚在圣乌尔巴诺小堂，打量卡洛斯请人画那幅加纳神迹。
“不要！”卡洛斯怒吼声，但声音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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