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想要像打碎那副水墨画样,毁她就好。
可是他连迈出脚步都做不到。
她不是幅画。
他甚至做不到毁她。
多好笑,他就说,喜欢这类女人,得到只有轻视和瞧不起。贪婪这样爱情,最后只有悲剧。
他也记得自己失控时候吻她,她抵着他胸膛把他推远,说他耍流氓。自此他送她回家,张开双臂,就又若无其事收回来。
明明昨夜,他那那想从背后抱住她。
他闭闭眼,转身就走。
很平静地走,不知道走多久。他开始疯狂地跑起来,漫无目,不分方向地往前跑。
冷空气像刀子似,争先恐后灌进肺里,带来尖锐疼痛。
在今夜,这样感觉比当年还要强烈。
可是他来晚,孟听已经演奏完。
他心中空洞,远远看着她。时觉得荒谬,时又觉得心跳失控。
直到他看见她鸦羽般长睫上落下雪花,看见那个男生给她披上衣服。
她抬头,那个男生低头,扶住她肩膀。
带系起。过长丝带垂在胸前。不远处还有钢琴声音回旋,她仰头在看雪。
瓷白颈部肌肤,似乎和雪样白。
瞬间时间仿佛凝滞,他仿佛回到小时候推开母亲珍藏品那个房间,抬眼就看见副水墨画。
画上大雪纷飞,个少女伸手去接雪花。黑发垂下,长睫上点点剔透白色雪花,她站在画里,唇角微弯,带着清甜笑意。
那年他几岁?
孟听
“操!”他死死握着双拳,脚踹在路灯上。
灯晃好几个重影。
他喉头阵腥甜。
江忍冷着脸吐口唾沫,带丝丝红。
他突然很想回去,控制不住地想回去。想拉开那个男生,想刀捅死他,想质问她,为什要这对自己。
他们在平安夜这晚接吻,漆黑天幕下安静。
她从头至尾,都没有推开过那个人。
他不知道自己站多久,或许是分钟,或许是半小时。
江忍犹记得他给她披上衣服她会皱眉。
为让衣服没有烟味,他忍着烟瘾,像个傻逼。
七岁还是八岁?
愤怒地砸完母亲留下所有能砸东西,却在这副名画前犹豫。
他呆呆看着那幅画,甚至觉得她会走下来。可她没有走下来,等到他晃过神,才发现那不过就是张画。画个极美少女美人。
他屈辱地咬着唇,眼里带着泪,不甘被副可笑画蛊惑。愤怒地把它砸碎撕碎。
多年后,他早就记不清水墨画上人长相,却记得那种美得让人惊艳震撼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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