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莱布·乔纳森先生住在埃塞克斯。在彬彬有礼地互通书信之后,波洛接到封请柬,盛情邀请他前往赴宴并过夜。这位老绅士毫无疑问是个人物。波洛刚刚打过交道年轻乔治·梅休可谓枯燥无味,相比之下,乔纳森先生简直就像是杯自酿上等波特酒样。
他自有套切入话题方法,只有到将近午夜时分,呷着杯醇香扑鼻陈年白兰地,乔纳森先生才真正变得随和起来。对于赫尔克里·波洛很客气地没有显露出丁点要催促他意思,他以东方文化中方式表示感谢。而现在,也正是他不急不忙、最为方便时候,他很乐意详细谈谈关于克雷尔家族话题。
“当然,们事务所认识克雷尔家族人已经有好几代。认识埃米亚斯·克雷尔和他父亲理查德·克雷尔,而且还能记起他祖父伊诺克·克雷尔。他们都是乡绅,更多时间是在想马事情而不是人。他们喜欢骑着马跨越障碍,喜欢女人,却和思想这玩意儿不沾边。他们根本不相信什思想。而理查德·克雷尔妻子却有着满脑子思想,比见识还多。她富有诗意又精通音律,你知道吗,她还会弹竖琴呢。她身体不好,弱不禁风,坐在沙发上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她是金斯利[1]崇拜者,这也是她给儿子取名叫埃米亚斯原因。孩子父亲对这个名字嗤之以鼻,但最终还是让步。
[1]指查尔斯·金斯利(CharlesKingsley,1819—1875),英国文学家、学者与神学家。他历史小说《向西》(WestwardHo!)中主人公名为埃米亚斯·雷。
“埃米亚斯·克雷尔身上糅合父母双方特点,这让他因此而受益。他从体弱多病母亲那里继承艺术天分,而他父亲那种活力和冷酷无情自主义也传给他。所有克雷尔家族人都是自私自利。他们从来只为自己着想,不会替别人考虑。”
老人手指轻轻敲着椅子扶手,用敏锐目光瞥波洛眼。
“如果说错你可以纠正,波洛先生,但认为你感兴趣是人性格特点,可以这说吗?”
波洛回答道:“对来说,所有案件中最让感兴趣就是这个。”
“能够想象到。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你是要深入到罪犯内心。多有意思,多吸引人啊。当然啦,们事务所从来没有承担过刑事案件辩护,所以就算们有兴趣,恐怕也难以胜任克雷尔太太这件案子,而梅休家族事务所却是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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