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法子呢,我们这些本镇的人,平时总爱坐在广场上。”
“你们没有去救援吗?”
界的是书中的阿季卢尔福,我不是说他的马、他的销甲,而是那正骑在马上旅行的、那套在销甲之中的独特的东西,那种对自身的担忧、焦虑。在他的周围,松球从枝头坠落,小溪从碎石中流过,鱼儿在溪水中游动,毛毛虫啃啃着树叶,乌龟用坚硬的腹部在地面上爬行,而这一切只是一种移动的假象,正如浪花中的水永远只是随波逐流而已。古尔杜鲁就正在随波逐流,这位被物质围困的囚徒,他同松果、小鱼儿、小虫子、小石子、树叶子一样沾着泥浆,纯粹是地球外壳上的一个突起的瘤子。
在这张纸上标出布拉达曼泰的路线、朗巴尔多的路线和阴郁的托里斯蒙多的路线,对于我是何等的困难!也许必须在这平坦的纸面上划出一道微微凸起的线条,这只能用别针从纸的背面划出,而这条向上凸起并向前伸延的路线一直是混合与浸润着地球上的普通泥浆,也许感情、痛苦和美正在这里面,真正的消耗和运动正在这里面。
我在白纸上开凿起山谷和沟壑,弄出皱授和破口,当我在它们之中分辨各位骑士的旅行路线时,纸片开始被我弄碎,我如何才能将故事推向前进呢?也许我画一张地图将会帮助我把故事讲得清楚一些。我在地图上标明温暖的法兰西,荒蛮的布列塔尼,泛着黑色波涛的英吉利海峡,上面是苏格兰高原,下面是比利牛斯山脉,还在异教徒手中的西班牙,蛇蝎出没的非洲。然后,用箭头、叉子和数字标明这位或那位英雄的足迹。现在,我可以让阿季卢尔福沿着一条虽几经曲折、却很快达到英国的路线前进,并让他走向那座索弗罗妮亚隐修了十五年的修道院。
他走到了,而修道院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您来的太晚了,高贵的骑士。”一位老人说,“这些山谷里至今仍然回荡着那些不幸女子的呼救声,一支摩尔人的海盗船队在这里靠岸,海盗们将修道院不多的财物洗劫一空,掳走全体修女,然后纵火焚烧了房屋。”
“带走了?去哪里了?”
“带到摩洛哥的市场上当女奴出卖了,我的先生。”
“在那些修女中有一个原名叫索弗罗妮亚的苏格兰国王的女儿吗?”
“嗅,您说的是帕尔米拉修女!有她吗?那些恶棍一见她就立即动手把她背走了!她不算很年轻了,但依然美丽动人。我清楚地记得她被那些丑鬼抓住时曾厉声呼叫,那情景就如同眼前正在发生一般。”
“您目睹了那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