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他们就派她顶替了一位遭遗弃的侍妾的空缺,是一个要在十一个月后轮上班的位子。她在后宫中无所事事,日复一日,比在修道院里更觉烦闷。
“您不要害怕,高贵的索弗罗妮亚,”一个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她转身,是销甲在说话。“我是阿季卢尔福,曾经保护过您纯洁无假的贞操。”
“啊,救命!”他把苏丹的新娘吓得惊跳起来。稍后,她恢复常态:“嗅,对,我方才觉得这副白色销甲有些眼熟。许多年以前,是您及时赶到,制止了土匪对我的,bao行……”
“现在我及时赶来救您逃出这耻辱的异教婚配。”
“明白了……总是您来,您是……”
“现在,在这把宝剑的庇护之下,我将送你逃出苏丹的魔掌。”
“—……明白……”
当宦官们前来通报苏丹即将驾到时,一个个倒毙在利剑之下。索弗罗妮亚将自己裹在一件斗篷里,依傍着骑士跑向花园。通译们发出警报。回教徒的沉重弯刀难以应付白甲武士敏捷精确的剑术。他的盾牌挡住了整整一小队士兵的长矛的进攻。古尔杜鲁牵着一匹马守候在一棵仙人掌后面接应。在港湾里,一只早已装备好的双桅小帆船立即启航,驶向基督教的国度。索弗罗妮亚站在舱面上凝视着岸边的棕桐树渐渐远去。
现在我在海面上画一只船。我把它画得比先前的那只略大一些,以便万一碰上鲸,不再发生险情。我用这条曲线表示小船的航程,我想让它直驶圣马洛港。不幸的是在比斯开湾的深处已有一团错综复杂的航线,最好将小船从稍微偏上的地方驶过,从这里往上,往上走,糟了,它撞在布列塔尼的礁石上了!船撞翻了,往下沉,阿季卢尔福和古尔杜鲁勉强将索弗罗妮亚救到岸上。
索弗罗妮亚疲乏至极。阿季卢尔福决定让她在一个山洞里藏身,自己和马夫一道返回查理大帝的营地,报告公主的贞操仍如白壁无暇,因而他的名位应是完全合法的。现在我在布列塔尼海岸的这一处画一个大叉,作为岩洞的标记,便于以后再找到它。我不明白也从这里经过的这另一条线代表什么,在我的这张图纸上指向各个方向的线条交错纠结在一起了。哦,对了,这是托里斯蒙多的旅行路线。因此,当索弗罗妮亚躺在岩洞里时,这位心事重重的年轻人正好从这里经过。他也走进了岩洞,他走进去,看见了索弗罗妮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