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瑶外婆家在农村,家里有栋平房。院子里养小鸡和小羊羔,早年外婆还养猪,这两年倒是不养。赵家村是赵芝兰和赵秀两个人故乡,因为过年余韵仍在,小孩子们会在泥塘边玩炮。
把那炮点燃扔进去,过不两秒就会“砰”声,泥塘泥巴和水都被炸得老高,年味儿十足。
上午赵芝兰和贝瑶外婆赶集去,不会儿他们和村上妇女结伴回来。
大老远见着贝瑶抱着弟弟,赵芝兰柔和
裴川看着贝瑶柔软发丝落上雪花,淡淡出声问她:“什时候回来?”
“妈妈说二月份,可能开学前回来吧。等回来,给你带特产!”她语调温柔清脆,不知道什时候,贝瑶就褪去童音,嗓音成如今模样,带着少女清甜,却又像是三月温柔风。
而裴川还在变声期,少年嗓音粗嘎难听,他低低应声,贝瑶步三回头走。
她走上楼梯,还在笑着冲他喊:“你等回来呀——”
殊不知再相见时,两个人都是不同光景。
来道歉。
贝瑶跟在他身后,看他去对面把厚厚信封拿出来。
裴川回头,就对上她湿漉漉双眼。他脚步顿顿:“跟着做什?”
“今年得去外婆家过年,再见就是明年春天,裴川,新年快乐!”
“嗯。”他轻声道,“新年快乐。”
~
贝瑶围着红色围巾坐在木门门口,身边有只低头到处嗅嗅闻闻小羊羔。
她抱着小贝军,小孩子目不转睛盯着小羊看,贝瑶忍不住笑笑。贝军小时候很好带,长大顽皮些,这孩子往往看到个有趣东西就可以自己咿咿呀呀边吵边看半天。
正午温暖太阳高悬,山顶积雪却还没有融化。
院子里几只母鸡高傲地踱着步子走来走去。
“第次离家这久。”她脚尖不安地踢踢花坛边沿,“也很久不能看见你,裴川,你要记得多喝水,过年定不要闷在家里,可以和陈虎他们起放鞭炮玩。”
裴川看她眼,没有反驳:“嗯。”
她笑着踮起脚尖,杏儿眼在苍茫夜色和雪色中,像是弯皎洁纯净月亮:“裴川,等回来你定又长高啦。现在比你矮好多。”
她比下,小少女这几年总算长个子,如今163,贝瑶记得自己以后是有165,而裴川戴假肢,假肢是根据少年身高和发育来调整,如今裴川看上去有175。他高中个头才会疯窜,贝瑶记忆里裴川戴上假肢高中有有186左右。
他本来是该长得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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